秦凝心里很高兴,但还是一脸单纯和无所谓,说: “这样啊,那我也得回去问问我娘,毕竟我还要跟我娘那里拿钱的呢!” 高阿姨却继续硬塞,自说自话:“那,我们算讲定了?” “这……” “讲定了讲定了!小秦,来来,这个是你丁伯伯局里发的年货,你拿回去给你娘吃!” 高阿姨把一大包的海带,还有一大包大虾仁塞进秦凝怀里,当作贿赂。※菠萝小※说 秦凝暗笑,只管拿了,说: “好,那我现在就回去问问我娘,要是我娘做下这个主,我明天到你单位找你买。” 高阿姨继续硬塞:“哎唷,你作主就是了!小秦,定下来了,我明天等你好消息,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明天晚些时候来一趟,就算不买我也来告诉你。” “不不,小秦,拜托你,你买吧,啊,说定了,说定了!” 高阿姨高兴又期待的一路把秦凝送下楼,一直是“说定了”这句话,简直是强买强卖。 这种完全买方市场的卖房子情景,大概只有这个时代才会有了。 秦凝暗自笑着,跨上自行车又去了上次的林场。 这次她有经验了,来的时候带好了麻袋来的,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直接说要买些烧火用的木材木屑,很容易就买了几麻袋,先是装在自行车上推出来,等到没人时候,她就收进了空间,轻轻松松的骑车回家了。 到前进大队的时候,天都还亮堂着呢。 秦凝想,要是把买的东西装在自行车上拿回家,这个时间,家里肯定有一帮老娘们在蒲炕呢,她们看到秦凝拿回来这么些好东西,肯定又眼红; 可要是不放在自行车上拿回家,又不好向秦阿南解释她怎么拿回来的,且还有给任贵均那里烧炕要用的木块木屑呢,能藏哪里去? 秦凝干脆往胡老师家骑去,这个月的代课工资已经发了,又逢过年,秦凝觉得该给胡老师送点东西。 胡老师所在的生产队也歇工了,所以秦凝一到胡老师家,院子里正坐着闲聊的十几双眼睛就盯着她看,看她的脚踏车,看她的衣着打扮,然后就当着她面的窃窃私语起来。 秦凝见怪不怪,指指胡老师那边的房子,大大方方的说: “哟,大家都歇工了啊,请问,胡老师在家吗?” 有个留小胡子的男人站了起来,有些腼腆的说: “噢,我知道你,你是秦凝吧,我家永琴在房里呢,来来,进来吧。” 这个应该就是胡老师的男人了。 秦凝便跟着他进了屋子,能感觉背后黏着十几双的眼睛跟着她进屋,还有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说:“哼!盘房小姐!” 盘,在当地土话里有藏的意思。盘房小姐,早些时候是对古代千金小姐足不出户的比喻,可这年代再说人家“盘房小姐”,就有浓重的、鄙视、笑话这个人的意思。 秦凝不禁暗叹一声,这种人口多的人家,过日子可真麻烦。 房里,胡老师正背着身,在床上给孩子换衣服,屋子里有一股酸酸的奶味,夹杂在房子久不见阳光的霉味里,人一走进来,就感觉空气极不新鲜。 胡老师眼睛余光瞥见丈夫进来,但没看见跟在后面的秦凝,就低声数落: “也不知道帮我拿点热水来,我好给孩子擦一擦,又吐奶了!这屋子里有什么?你总是呆不住!” 男人看一眼身后的秦凝,脸上已经有了恼怒,低声说: “这屋子里有什么?你总爱呆在里头?!就是因为你总是呆在屋子里头,人家才总爱说你!” “说我什么?我就不爱跟她们坐那里说别人的事非!天天的说人长短,她们还有理了!” “你!好了好了,别说了,有人在呢!” 胡老师这才回头,看见秦凝尴尬的站着,顿时脸有点红,招呼说: “噢,秦凝你来了,真不好意思,你快坐,我这……唉,孩子吐奶了,我给换衣服呢,一会儿就好!你看,多亏你上回送的热水袋,我给孩子把衣服用热水袋压一压,换上就没有那么凉了!” 胡老师跟秦凝说话的当儿,胡老师的男人已经又出去了。 等胡老师终于弄好了孩子,在床边坐下来,不禁哀怨的看着外头,说: “你看看,要男人做什么?!难得歇冬了,也不知道帮我看一会儿孩子,我又不喜欢跟那帮子长舌妇在一块,只能带孩子在房里,他就不知道体谅体谅我。” 秦凝听胡老师吐槽的几句,劝道: “胡老师,我倒是觉得,要是小毛头身体还不错的话,该给她出去走走,常常呆在屋子里,空气不新鲜,再难得出去的话,反而容易感冒生病啥的。 胡老师您也该出去走走,您不爱和人说事非,但让孩子和人多接触也是好的,毕竟再过一个月,您得上班了,孩子要是没习惯生人,容易哭闹。” 胡老师微张着嘴看着她,好一会儿说: “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可是……唉,不瞒你说,我们家现在,这几个妯娌间关系弄的太僵,我出去了,大家都不说话,我在外头特别尴尬。 再一个我这心里也过不去,当初我生小毛头那天,要不是她们几个和我吵架,我哪里会早产呢?我出去看见她们就烦!” 秦凝真是替胡老师挠头。 这乡下地方,妯娌间搞不好关系,天天的在一个屋檐下进出,那得有多憋屈呀!怪不得胡老师的疑似产后忧郁症一直不好,瞧着脸色什么的也不好。 秦凝只能尽力劝解: “这个我能理解。好在您再过一个月就上班了,平时也看不见她们。但是您想啊,等您去上班了,您不是说,您婆婆会帮着看护吗?可您婆婆要看好几个孙子孙女呢,您要是和妯娌们关系搞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