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山,自来就是个火爆脾气。ぁ菠℡萝℡小ぁ说 人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但命运也多少决定了性格。 任阿山从小没了娘,就算有姑姑照应她,也不过是照应生活起居,平素里出门被孩子们欺负,还不得她自己扛? 所以任阿山从小就有主意有脾气。 再加上这些年来,丈夫让着她,儿子女儿敬着她,瘫痪在床的婆婆依赖她,老实单纯的秦阿南仰仗她,还有老家一堆的穷亲戚向往她,任阿山是辛苦的,但,脾气也更大了。 秦阿南帮着她照顾父亲任贵均,任阿山是感激的,这种感激加上她的脾气,就逐渐的演变成了,秦阿南的事,都是她任阿山的事。 任阿山是有计较的,现在她既得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又要照顾一家大小的生活起居,不能回老家近便照顾着父亲,那么以后她就回报在秦阿南身上好了。 当然,这种事现在还不好说,因为中间还隔着任东升一家,以后父亲的状况究竟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阿南在她眼里,虽然辈分上是姐妹,但实际上,她觉得秦阿南简直是她该管教着、照应着的孩子。 如今这孩子又不声不响的领养了个孩子,哎哟哟,这不是成心给她添麻烦吗? 当然,任阿山之所以这么排斥秦阿南领养那只小煨灶猫,不全是她的火爆脾气和觉得秦阿南不听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对秦阿南隔壁那家人的印象太不好、太不好了。 此时,任阿山看儿子沉眉不语,便拿手指敲了敲桌子,说: “你们是不知道,你阿南阿姨隔壁那一家,就没一个好货色,一天到晚的想着沾人家一点便宜! 特别是那个老寡妇,眼睛里呲呲的往外冒一股子邪气,看人都不带正眼看的,不知道心里打啥歪主意呢! 还特别不要脸,每次看见我去你阿姨家,那老寡妇就会腆着脸的过来看,有没有带什么吃的、好分一口,不给还不走的那种人! 我没跟你爸随军的时候,我常去那儿,我还能不知道?!这样人家,怎么会出个有礼有节的孩子来真心跟你阿姨过日子?不行,绝对不行! 屹峰,妈把话给你说在这儿了,妈得照顾你奶奶,你爸刚升了没多久,也拿不了那么长的假,你可以啊!你去! 你找那什么什么纠察队的,或者公安局的人,去吓唬吓唬那一家,让他们赶紧的把孩子带回去,赶紧的给我滚蛋!” 成屹峰抚额。 他这个妈,这个自以为是的性子,唉!他以后,可决不找这样性子的女人! 成屹峰肚子里吐槽了一句,嘴上却只好耐心的劝: “妈,你别急,你看我这几天正业务比赛呢,就算要去,也去不了啊!你真要找人吓唬人家,也不用我特意过去吧,那个谁,我想想……盛刚!爸以前营里的,转业到地方上,不是在公安局吗?你找他去!” “盛刚?就那个以前常来我们家吃饭的小眼睛?” “对。他现在在咱们老家县城公安局呢,你找他,啊?” “我……” 任阿山转着眼睛想了想,刚想答应,转头又骂儿子: “我呸!你个臭小子,我怎么找他?我又不会写那么多字,你爸又不爱我去后勤处,占用公家的电话讲私事,你写,你给我写信!你先给我警告那个小煨灶……不不,说她煨灶猫都是抬举她,现在这煨灶猫都伸爪子了,她就是个鼻涕虫! 你先警告那个鼻涕虫,让她自己回家,要不然就让公安局的人抓她!她不是爱看信爱做你阿姨主意吗?你就直接写给她,我就看她有没有这个脸还呆着。 另外也给你外公写一封,让他也劝劝你阿姨,把人送回去!哼哼,我们多面夹击,就不信攻不破这个鼻涕虫碉堡!” 任阿山倒想要学丈夫的口吻,可惜没学像,成屹萍听得咯咯直笑: “妈,你就得了吧,别恶心人了,犯得着吗,我这还吃饭呢!” 成屹峰却笑不出来,让他一个军人,去恐吓人家一个小孩?真是的! 他摇摇头,站起来离开了餐桌: “好了,妈,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现在就去写,行了吧?” “哎,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啊!”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让人家自己主动离开。” 成屹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抽屉翻了翻,翻出个通讯录来,马上就着灯写起了信,可第一句称呼,他就犯了难。 那个孩子的信,他看了,觉得人家字挺好,口气也很尊重,要是真像他母亲说的那样,劈头盖脸的就把人家孩子骂一通,那可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但母亲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阿南阿姨确实是很老实,以前总让人欺负,要不是母亲偷偷的给前进大队的书记送礼,让书记帮着照顾着,阿姨吃的苦头大概还要多些。 老家的那些人,处在一个闭塞的环境里,又穷,确定大多都是爱占人家便宜的。 说实话,领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确实是有点奇怪了,要是男孩子,还能给阿姨家顶门立户,可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帮阿姨什么呢? 如果那隔壁人家真的是存心要觊觎阿南阿姨的家产才过继,那也该敲打一下,省得到时候阿姨真出了事,糟心的是他母亲。 因为母亲早就说了,要是阿姨这辈子没有子嗣奉养,今后老了,是要把阿姨接在一起过的。母亲一糟心,在这个家里,受灾的就是他当这个儿子,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说的就是他。 所以,他想着,信是要写的,可直接恐吓人家,不是男人所为,更不是军人所为,他不干。 他旁敲侧击一下就行了。 要是那家人存心不良,这么敲打一下,觉得以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