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山抖动着信说着,那样子,恨不得把信也打几下。÷菠∫萝∫小÷说 成屹峰轻轻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这会儿暖和了,他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了,露出一身军绿色的军人常服,更加显得身形精瘦,英姿飒爽。 成屹峰说: “妈,要我看,是你太夸张了,阿南阿姨要领养孩子,是她自己的事,你干嘛一定认为是人家欺负她呢?要我看这孩子挺好的,你瞧这字,比屹萍的好了不知道多少,显见也是聪明的,你担心什么?” “聪明?!”任阿山夸张的喊了起来: “怎么可能聪明!你知道什么,那个孩子就是你阿南阿姨隔壁家的,一看就是一只傻不楞登的煨灶猫!你还记得不,十年前我们回去,她缩在你阿南阿姨家灶后头,还拖鼻涕呢,看你和屹萍时,那个小眼珠子定定的,一看就是个不拎清的! 本来可能还好一些,可听说后头她娘死了,那更加是个没教养的,这种孩子,怎么给你阿南阿姨撑门立户?也就你阿南阿姨那个赣头才当她是宝!” “哦!原来是那个啊……” 任阿山比划着高矮给成屹峰看,成屹峰倒是有点记忆,那时候他跟着妈妈回老家看外公和姑婆,阿南阿姨家是有这么个灰扑扑的小孩,说是隔壁人家的,却成日的呆在阿姨家,那孩子小小的脸上有一双大眼,不讲话,却三四岁就会帮着烧火。 因此,阿南阿姨说了一句他妹妹一句: “屹萍你看看,我家隔壁的妹妹比你还小一点呢,就会帮我们烧火了,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姆妈抱!” 他妹妹成屹萍还生气了,要去打那孩子,那孩子愣愣的看,也不会躲开,还是成屹峰把妹妹拉开了呢! 想到是那个有点木讷的小孩,成屹峰也叹了口气,说: “好吧,你要写什么,我帮你写,不过那些说人家孩子煨灶猫啥的话就不要写了!阿南阿姨不识字,肯定是这孩子读的,你就给人家留点情面吧!” 任阿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不,我就是要写给她看,让这些个黑心肠的人歇了欺负你阿姨的念头,那个孩子的爹就不是个好的,肯定是惦记你阿南阿姨家的祖产房子什么的,才会出这样的坏念头!你快些帮我写,给我骂回去!” 成屹峰无奈的撇撇嘴:“妈,你最爱做人家的主张!我先声明啊,做谁的主张都行,就是我的主意你别打!” “你个死小子!” 任阿山伸手就要拧儿子耳朵,成屹峰身子轻轻一让就避开了母亲的利爪,任阿山嗔怪的瞪他一眼: “你的主意,你的主意是什么?方团长家的国娇,简营长家的红英,你给我选一个!选了我就不出声!说说,她们俩个哪个好?哪里不如你的意,啊?” 成屹峰淡淡的“嗤”了一声,不说人家的不是,也不回话,铺开炕桌上的信纸,拿起了钢笔:“好了,我等会儿还要画画呢,你赶紧说。” 任阿山恨铁不成钢的又念叨几句: “画画有什么要紧!我跟你一提这个你就不出声,你老娘我迟生了你,老家像我这样年纪的,孙子都要结婚了!就你,这个也不好那个也不认!我跟你讲,你要是再这样,我抽出时间回老家,给你找个老家的带回来,看你怎么办!” 成屹峰这下倒笑了,说:“妈,你要是看得中,你尽管把老家的带回来啊,你要是敢带,我就敢娶!” 任阿山见儿子笑起来,俊美星目闪的屋子里都亮堂了些,不禁也笑了,说: “哼!别以为我不敢!行了,写吧,再不写,说不定你阿山阿姨都要替那只小煨灶猫打你主意哩,你瞧瞧这来信问的什么话?哈!‘要不要给我家小凝招女婿?要不你在部队帮她看一个’,她以为她是谁!” 秦凝可算不出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人对她那么的嫌弃呢!第二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天完全黑着就出门,因为没把自行车骑回来了,她得提前近一个小时才能去仓库把东西归整好。 中午和赵进明交接了,两千多斤番薯,秦凝一百三十块进账,可她很生气,瞪着赵进明说: “哎哎,说好的两张票,为什么只有洋机票了?” 赵进明低声下气的解释: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要跟你商量呢嘛,是这样,我本来弄了一张,但是我一个亲戚,正好女儿要结婚,求来求去的要了一张脚踏车票去给女儿当嫁妆、撑场面。 那我就想,人家结婚嘛,先给人家急用的,你的等几天。还有啊,我答应你,帮你弄到了自行车票以后,我再介绍你去买凤凰牌!你看好不好?” “不好!我也很着急啊!你说话不算话,东西你别拿去了。” 秦凝自从昨天蒋丹说了那些没有稿费的话以后,大受打击,心情不爽,昨天到今天看谁都不顺眼,如果真的没有稿费做名目,有了钱也不能把自行车拿出来,那还卖啥瓜果蔬菜呀! 赵进明急了:“这这,哎呀小细娘,你一向蛮好的啊,怎么现在不讲理了!等几天,我一定帮你弄,我说话算数的!你帮帮忙啊,帮帮忙,我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今天开汽车来载的!” “这样吧,你把脚踏车再借给我骑两天,我就算了。” “这……唉,好人难做。好吧,那你后天星期一一定要还我啊!” 就这样,秦凝又诳到了两天自行车。今天是星期六,现在的年月周六还要上课的,所以休息一天后就是周一上学。 下午上课的时候,是宣读月考分数。 秦凝无所谓的听着成绩,继续神游天外,继续发散性思维的考虑她目前的难题——论如何能在七十年代初期、一个贫下中农出身的瘦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