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索炀跟沈徽明快翻烂了的那本书里,有这么一句话——表白往往难于日常的交流。
索炀是个在情感表达上很内敛的人,相比于说出一句“我爱你”,他更愿意把这种情感融入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去被对方感知、发现。
他知道,告白不是什么应该羞耻的事情,但他总是很难说出口。
但是在这一刻,他们滑于冰面,加速的刺激让他有种脱轨的感觉,他脱离了原本的自己,一腔爱意急需发泄。
他大声地喊出来,喊他恋人的名字,以及那句沈徽明极少听到的“我爱你”。
沈徽明其实很清楚,索炀鲜少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对方不爱自己,这一切都是性格所致,一个人爱不爱自己,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过什么。
爱情这种东西,虽然听起来虚无缥缈难以捉摸,它没有实体,无法触碰,但事实上,一旦它真的降临,爱者和被爱者都是可以感受到的。
沈徽明感受得到索炀的爱,所以并不执着于一句“我爱你”。
可是,在这个时刻,他意外地收获了索炀的告白,响亮、畅快,几个字被投掷到空中,在大白天就炸开了烟花。
两人离开那个冰场的时候,索炀的情绪依旧保持着亢奋状态,他们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手背时不时触碰到一块儿。
回到车上,沈徽明不管不顾地转过去拉着索炀接吻,他再没法顾虑那么多,就算被人看见也无所谓。
前一晚刚下过大雪,这会儿竟然又下了起来。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雪花寂静无声地掩盖了这座城市,把所有的嘈杂都给埋藏在了干净的雪里。
沈徽明带着索炀去一家做蛋糕的店,两个人亲手给索炀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在完工之后,索炀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写:沈徽明的男朋友,生日很快乐。
不算太大的蛋糕挤下这么多字,到最后差点儿写不下。
索炀靠着沈徽明笑:“这样看起来,我好像很贪心。”
“可以更贪心一点,”沈徽明说,“毕竟你是沈徽明的男朋友。”
索炀笑:“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容易骄傲。”
“那是,”沈徽明又说,“毕竟我是索炀
的男朋友。”
两人看着对方笑,然后提着蛋糕回家了。
他们一起回了沈徽明的家,因为据说跨年的时候离这边不远会放烟花,不出意外站在沈徽明家阳台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冬天,天黑得早,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放下蛋糕,又一起下楼去超市买食材,沈徽明今晚要亲自下厨给索炀做顿生日大餐。
索炀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很不喜欢逛超市,家里缺什么少什么都是在网上订,直接送货上门,但是跟沈徽明在一起后,他突然开始享受起和对方一起逛超市的感觉。
两个人走进暖和的超市,一个人推着购物车,一个人挑选食材,还时不时回头问:“这个怎么样?喜欢吃这个吗?”
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所谓的“烟火气”,浓重的烟火气能勾起一个人好好生活的**。
过去的索炀日子过得平淡无波澜,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滋没味。
清淡如水,说来好像有种遗世独立的浪漫,但实际上,感受过了沈徽明带给他的这种温柔人间,索炀就再也不想也没办法回到从前那种冷清冷淡的日子里去了。
就像——我已经见过了大海,我不能假装没见过。
两个人买了满满一车的食材,其中甚至还有点儿小零食。
他们都不是喜欢吃零食的人,但路过货架的时候,沈徽明认真挑选了两包糖,放在了购物车里。
他说:“以后你飞的时候口袋里都放一颗我买的糖,就当做是我在陪着你飞。”
索炀笑他酸,他理直气壮地说:“对啊,我们热恋中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
从超市回来,雪下得更大了。
沈徽明说:“我们应该出来打个雪仗堆个雪人。”
他问索炀:“你小时候是不是也不跟人打雪仗?”
索炀的老家距离他现在生活的这座城市坐动车的话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到达,同是北方,气候和生活习惯其实都是一样的。
但因为家庭教育方式和他本人的性格原因,他什么都没玩过。
索炀跟在沈徽明后面走进了楼门:“没有,小时候放学了几乎不会出去玩,长大了也玩不起来了。”
“那你是没遇见我,”沈徽明拉着
他的手上楼,“你要是小时候就遇见我,我天天去扒你家窗户叫你出来玩。”
索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实在有点儿好笑。
“那我可能会很烦你,”索炀说,“你打扰我学习了。”
电梯里,两个人一起大笑,情侣间的一个小玩笑都可爱得不行。
这一年,索炀终于认认真真地庆祝了一次自己的生日,他的恋人陪在他身边,为他精心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餐桌正中间是他们一起做的蛋糕,看起来并不完美,但因为是他们自己做的,所以有了无限的附加价值。
沈徽明插上蜡烛,“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