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就要做人的事。可我不入六道,又过得有多好呢?每天像陀螺一样到处转,转得精疲力尽也挣不到多少钱,有时候我都想着,干脆做个凶兽,就能心安理得去为祸人间了。”
沈娄走到小皮身旁,没精打采的坐下,拍着他的肩膀劝道:
“别这么说,当凶兽也要有实力,你这样的能做多久的凶兽都不用按天计算,得按时计算。”
小皮想反驳,又无从下口,因为他发现沈娄说的没毛病,他是个不完整的人,实力太弱了,根本达不到做凶兽的标准。
唉,越来越郁闷了怎么回事。
“我的阿毕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只恨当年没有留个信物给她,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我。”沈娄单手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徐昴亲眼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办公室的气氛给搞郁闷了。
“不是,你们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点高兴的事,一个个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子嘛。”徐昴说。
沈娄叹息:“高兴不起来。”
小皮幽怨:“没有高兴的事。”
然后两人同时大叹:“唉——”
随着他俩的这声‘唉’,徐昴发现外面的天不知怎么黑了下来,他看了眼时间,显示才13:14,刚才外面还艳阳高照,突然就暗了。
“不会要下雷阵雨吧?”徐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树枝颤动喃喃自语,不过很快就自我推翻了这个猜测:
“不对啊,冬天下什么雷阵雨?”说完,他招呼沈娄和小皮过来看:
“你们别叹气了,过来看看是不是要下雨?小皮,你认不认识什么施云布雨的神仙,问问他今天下午有没有雨。”
徐昴等了一会儿,沈娄和小皮才蔫头耷脑的过来,沈娄趴在玻璃上,恨不得把脸贴上去看,小皮则蹲在落地窗前有气无力的说:
“今日东风,晴天,最低气温3°,最高气温13°,空气质量优,哪儿来的雨?”
徐昴终于意识到两人不对劲了,问他们:
“你们……觉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娄靠着玻璃坐下,半死不活的说:“管他什么问题,毁灭就毁灭吧,没有阿毕的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小皮觉得有道理:“就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钱都不属于我,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徐昴蹲下身,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几晃,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们没事吧?”
话这么问,但徐昴可以肯定他们有事。
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症状跟这几天的时卿十分相似。
外面一声惊雷,豆大的雨哗哗落下,打在徐昴刚擦好的玻璃上,迅速形成水珠向下滑落。
徐昴回想之前,时卿就是跟他来过一次石上清泉后,回家就不对劲了,再也没有笑过,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徐昴以为她生病了,或者自己哪里做的不到位,惹她生气。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一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他们。
可有什么东西能让人情绪低落呢?还有,徐昴自己怎么好像并不受影响?
正兀自疑惑,办公室大门就被老张推开,只见他头发和身上都有雨点,因为奔跑的缘故,鼻梁上的眼镜都有点歪,平常一丝不苟的他显得有些狼狈,只听他焦急的对徐昴说:
“徐总,不好了,好几个商户都把店门锁了,我从外面一路跑上来,看见两个像是要割腕,一个像是要吊颈……还有一个好像要准备吃药……”
徐昴愣住了,看老张那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他赶忙起身出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兀自失落的沈娄和小皮给拉上一起,四人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跑去。
**
老张在前面带路,先从七楼开始,位于扶手电梯口&#的钢丝卷门正缓缓落下,店主坐在里面,手边放着一瓶类似农药的液体。
徐昴趴在护栏上往下看了看,见楼下有几家店铺的卷帘门都在往下落,赶紧对老张吩咐:
“老张,去把电闸关了。快!”
老张不敢耽搁,赶紧跑向配电房,迅速打开电源盖子,把商场一到七楼的总电闸直接拉下,商场里瞬间变得黑暗。
外面疾风骤雨,惊雷阵阵,一个闪电下来,把商场瞬间照亮,不断向下的卷帘门都停了下来。
徐昴从卷帘门的下面钻进店里,这时一家时尚生活用品店,徐昴在店主的驱赶声中冲上去,把店主手里的农药抢了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愤怒质问:
“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寻死吗?”
店主是个中年妇女,她失魂落魄的掩面大哭:“我不想活了,老公出轨还嘴硬不承认,我一手带大的儿子居然帮他不帮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昴果断劝道:
“你老公出轨,该死的是他!你儿子帮他,那就让他们父子俩过去,你寻什么死?”
徐昴一边说一边找来一卷绳子,让沈娄和小皮配合,三人把不断哭泣的女店主绑了起来,又从货架上拆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卷起来,塞进女店主嘴里,让她不能动,不能说话,保证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