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先生说过,你之前能跑能跳,原本以你的精气神,再活十年八年根本不是问题,但是你被蛇诅咒,身体已经侵蚀得千疮百孔……”
那些话她没再说下去,意识到这些的岑鸣悔不当初,他怎么就没多留心,老太太倒是看得开:“没关系,俺活这么大年纪,早就活够了,早点儿下去还去还能去找俺当家的。”
“妈!”岑鸣一下子哭了出来。
老太太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鸣子请过来的大师?鸣子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在床上挣扎着,一旦牵扯到小辈,说一句心急如焚也不外如是。
岑鸣点头,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霎时间门,一家人最后的希望都落在令月身上。
令月:“我既然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们。”
有她这句话,岑家人瞬间门放下心,老太太更是没隐瞒,把这段时间门发生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
原来,半个月前,她是生了一场病,小病拖了七八天,忍着病痛下地,直到前些天早上,她早起下地,遇上一片大雾。
灰白色的雾伸手不见五指,老太太握着锄头下地,摸索半天,忽然被东西绊倒,她一下给磕晕过去。
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地里,周围围了一圈人:“岑大娘,你没事儿吧?”
老太太下意识起身,手没摸到松软的土地,反而按倒一片硬邦邦的东西上,她感觉不对劲儿,扭过头,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俺家的大柳树呢?!”
眼前光秃秃一片,新鲜的木桩子现在还湿润着,而坟头旁边那颗两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柳树,只剩下眼前这棵光秃秃的树桩子!
老太太当场昏死过去,醒过来,病情加重,拖了几天,终于撑不住,才让村长通知儿子回来。
而她自己,则在这段时间门里病重到不能下床,并且,皮肤也生出奇怪的斑纹。
以令月的目光看,这些不是蛇鳞又是什么。
她目光微闪,想起临行前夜,和风水龟师父的对话。
依照令月观察到的情况,事情大差不差,岑家遭遇了蛇缠,民间门风俗里有四大保家仙——狐黄白柳,柳仙,便是蛇。
所以令月看起来轻松,实际上在踏入村子之后,一直留心观察,村民都是最普通的村民,只有岑家,邪气冲天。
结合老太太的话,她在推演里看见的那棵大柳树,应该就是岑家祖坟那一棵,但是不知什么情况,被人砍倒,惹怒了柳仙。
令月甚至觉得,也许,对方就是岑家的保家仙。
只是当她问出来之后,岑家所有人都不承认,甚至一脸迷茫。
这边,岑老太太握住符箓之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果,当天就能下床,她被保护着,一团团的邪气完全无可奈何。
老太太喜不自胜:“我能下地了!”
脸上哪还有刚才一丝一毫的疲态,岑鸣高兴地掉下泪来,捂住脸,笑得像个孩子。
令月收回目光,邪气仿佛被激怒了,张牙舞爪地卷土重来。
一次次失败,终于改换其他人在场,然而除了令月,邪气根本不得近身。
令月视线落在半空,邪气凝聚起来如同铺天盖地的浪潮,连绵不断的卷起。
这些东西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好处反而祸患无穷,对龙鱼金金倒是大补,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邪气仿佛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愤怒卷积,朝她重重拍来!
令月突然有点儿惋惜,抬眸,单手结印,一点金光从指尖闪过,凝实得如一道流光,冲向漫漫邪气。
刹那间门,就被炸成烟花。
她隐隐听见一声嘶吼,无数纤细的丝缕如游蛇逃也似得往外去。
院子里传出沸腾的狗叫声。
令月冲出去,之前看见的那几只土猎犬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子外,感觉到脏东西,对着天汪汪大叫!
“俺是村里的小霸王,谁也别想吓到俺!”
“大哥说的对!大哥加油!”
令月挑眉,还有狗小弟呐喊助威呢,几秒后,那些残存的气息也消失不见,她的目光落在几只狗狗身上,后者看见她之后,馋得嘴巴都流出哈喇子了。
这群记吃不记打的狗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讨论起来了。
“呜呜呜老大我好饿,好想吃啊!”
“别动!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馋死你算了!”领头的大黄狗呲溜一声,舔了舔嘴巴。
三只小狗眼巴巴地瞅着,令月随手一招,小狗狗眼巴巴地看着她:“过来吧。”
她又洒了把小奶块,才回去,和岑鸣商量好,中午下地,既然已经找到源头,要查清楚就变得轻而易举。
吃完中饭,太阳炽盛。
岑鸣在旁边跟着,死死握紧平安福,跟随而来的只有他和妻子,老太太年纪大了,说不定有啥场面,还是别让她跑出来了。
大河村的地都在村子东北角,而沿着山路往后走,就是大河村背靠的荒山,郁郁青青,这里虽然荒凉,却是个风景极好的地方。
举目四望,郁郁葱葱,山涧还有一泓清泉,潺潺流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