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
虽然没有太多看众,但顾燕鸣仍微微一笑,张开手臂向所有人骄傲示意。
路游游:……
路游游翻了个白眼。
顾燕鸣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路游游。
可——却见路游游看也没看他,和他擦肩而过,冲着曲问骅去了。
顾燕鸣:……
曲问骅从马背上下来,将手中缰绳和马匹交给工作人员,见路游游过来,忽然抬起手。路游游视线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就见他手上被缰绳割破了一个口子。
路游游:?
曲问骅垂下头,低语,低沉的声音宛如挠在人耳尖:“做戏做全套。”
路游游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捧起他的手,紧张地道:“嗨呀,你手背被缰绳勒破了。”
曲问骅含笑看着她:“没关系,小伤。”
“那怎么行?!”路游游怒道,拉着他往太阳伞下走:“创可贴呢,我帮你贴一下。”
顾燕鸣脸上的神情顷刻间阴云密布,瞬间冰冻起来,他铁青着脸盯着路游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初白靠在躺椅上,抱着手臂,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皱了皱眉。不过路鹿姐姐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旁边立刻有人递过来创可贴,路游游摘下墨镜,挂在领口上,聚精会神地撕开,给曲问骅的手指贴上。
曲问骅瞧着她这模样,像只机灵的小松鼠,觉得怪好玩儿的,忍不住笑道:“继续?”
路游游小声道:“你够了啊,我怕顾燕鸣要杀人了。”
曲问骅抬头看顾燕鸣一眼。
宋初白适时走了过来,对曲问骅道:“曲先生,有空吗,谈谈?”
曲问骅的确和宋初白有点儿正经事,点点头,道:“这边请。”
他对路游游笑道:“小路,你先逛一会儿,我这边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称呼陡然从“路小姐”变成了“小路”,路游游半天没反应过来,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骑马装束,道:“好,我先去换衣服,这一身有点热。”
*
赛马场看台后有曲家的酒店产业,曲问骅的助理将路游游带到一间总统套房,路游游关上门,在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吹干头发出来。
曲家的这酒店虽然是专门做赛马场的生意,不算正儿八经的酒店行业,但想必楼下的餐厅也非常美味。路游游忍不住逛了过去。
她刚走进餐厅,点了一点吃的,坐下来开始吃喝,就见顾燕鸣也坐在不远处。这餐厅是私人餐厅,本来就不大,除了她和顾燕鸣就只有厨师。
顾燕鸣似乎比她先来,不知道时候已经在那儿了。
顾燕鸣虽然赢了这场赛马,但脸上神情看起来并不好看,他坐在那里,脸色沉沉,见路游游走进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
路游游不管他,先吃自己的。
顾燕鸣心中反复想起路倪给曲问骅贴创可贴的那一幕,脸色愈来愈难看。
到底为什么——他盯着路游游的侧影。那一天分明一切都正常,她还说要等他回来,做燕云羹给他。然而,等他回来,她就已经抽身离开了。
她没有苦衷,没有外界压力逼迫她离开他——他已经调查过了。
她就只是要离开他。
送包、送画、送戒指都不管用,她还说戒指丑。
难不成她说的不爱,是真的不爱了——?
顾燕鸣沉默着,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冷静了会儿,端着盘子走到路游游对面坐下。
路游游专心吃喝,并不看他。
顾燕鸣忽然捂着胃,脸色发白道:“路倪,我胃疼。”
路游游在心里问:“他真的胃疼?”
系统毫不犹豫地揭穿:“我扫描了下,他好得很。”
路游游:“这狗男人。”
路游游目不斜视,甚至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
顾燕鸣的眼睛跟着路游游转,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真的胃疼。”
路游游这才抬眸看他一眼,皱眉问:“所以?”
“以前胃疼的时候,你都会给我熬粥。”顾燕鸣努力让自己放下所有的尊严,压低声音轻声道。
路游游眼皮子都懒得抬,道:“让赵展给你去买。”
“我手指也破了!”顾燕鸣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虚弱地将划破的手递到路游游面前,那口子看起来比曲问骅的那道要大一点。
路游游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咽下最后一口,放下刀叉,转身就走了。
“路倪,你——”顾燕鸣还垂着眸子,低声道。
结果话没说完,就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脸色一变,登时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当他咬牙回过头去,只能看见路游游毫不犹豫的离开的身影。
……
路游游走了许久许久。
厨师忍不住想来收盘子,但看顾燕鸣阴郁的脸色,又犹豫着不敢靠近。
顾燕鸣久久地坐在原位置,感觉哪里都空荡荡的,他左手抵在胃的位置,虽然胃病并没有发作,可他仍有哪里说不出来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