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听到“嘭嚓嚓”的舞曲声。
田大旺皱了皱眉头,准备带人进去。
这时,一位打着发蜡、穿着西装的青年男子从柱子后面探身出来,冲着田大旺摆了摆手。田大旺一看,就跟孙梅英说:“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孙梅英朝那边瞅瞅,咋有点面熟?
田小苗也认出了徐同志。心说,乔装打扮是来做调查的?
站在大厅门口,孙梅英和孙玉华略有迟疑。
田小苗扯着俩人的手,一头扎了进去。
“嘭嚓嚓,嘭嚓嚓……”
音乐震耳,彩灯闪烁,大厅里跳得正欢。
孙梅英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中描绘的舞厅?
孙玉华也很好奇,眼睛瞪得溜圆。
田小苗拉着二人找了一个台子,坐下来。
场子很大,周围摆了一圈长桌椅子,铺着台布。前面还有一个小舞台,摆着一架留声机,播放着舞曲音乐。天花板上吊着彩灯,装修得不错,像是俱乐部改造而成的,估计是接收的敌产。
田小苗盯着舞池,想找到白丽雅。可影影绰绰的,哪里看得清楚?
一曲结束,大灯亮了。
一对一对青年男女点头致意,返回茶座休息。
田小苗扫了一圈,没看到白丽雅。心说,今儿不来了?
一会儿功夫,音乐响起。
有穿西装的男士过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很优雅。
“同志,能请您跳个舞吗?”
孙梅英吓得摆摆手。
西装男士冲着孙玉华一伸手,孙玉华也摆摆手。
“对不起,我不会跳。”
“不会跳?可以学嘛!”
西装男士很热情,孙玉华笑着摇摇头。
被人家拒绝,西装男士很遗憾,就返回了座位。田小苗朝那边看过去,心说,胆子不小嘛,敢邀请革命同志跳舞?
孙梅英和孙玉华相互瞅瞅,继续看人家跳舞。
田大旺回来了,问:“咋样?开眼界了没?”
孙梅英小声说:“大旺,你以后可不能单独来啊!”
“哦。”田大旺正襟危坐。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才不来呢。
一曲很快结束了。
灯一亮,何处长看到田大旺,就过来说话。
“建国同志,这位是?”
何处长没认出孙梅英,很干练、很漂亮的女同志。
“何处长,这是孙梅英,我家属。”田大旺嘿嘿笑笑。
“哦,变化太大了,都认不出来了。”何处长呵呵笑道。
“何伯伯好!”田小苗摆摆小手,打了个招呼。
“是小苗啊?”何处长认得小苗。
田小苗心说,土渣渣的,当然好认了。
何处长一来,赵景坤等人也过来打招呼。看到孙梅英和孙玉华,就热情地邀请跳舞,还拍着胸脯说:“两位女士请放心,包教包会。”
孙梅英自然不敢下场。
孙玉华动了心,音乐一起,就随着赵景坤下去练习。
何处长也翩翩起舞,脚步有点笨拙。
田小苗心说,靡靡之音惹人醉,今天来了多少机关同志?搁在五十年代,最流行的就是跳舞。可娱乐的同时,也跳出了不少问题。
田大旺本想坐一坐就走。可徐科长分派了任务,让他配合一下,就耐着性子等着。孙梅英不明就里,拿脚踢一踢大旺,意思是赶紧走吧?
“小孙正跳着呢,再等一会儿。”
田大旺不好明说,就找了个借口。
田小苗撑着眼皮,扫描着场子。
心说,难道判断有误,白丽雅不来了?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朝这边走来。她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上绑着蝴蝶结,脚步轻盈,就像一道流光掠过,惹人瞩目。
田小苗激灵一下,打起了精神。
她盯着年轻女子,即便看不清面貌,也认出了白丽雅。
到了近前,白丽雅优雅地一伸手。
“田同志,我请您跳个舞好吗?”
白丽雅的声音很悦耳,就像叮咚的泉水,沁人心扉。
“哦,我不会。”
田大旺一阵慌乱,这女学生咋也跑来了。
“不会?那我教您好了。”白丽雅热情地邀请着。
田大旺摆摆手,说啥也不下舞池。
白丽雅也不勉强,就坐下来说话。
“田同志,工作忙不忙啊?”
“忙。”田大旺很紧张。
孙梅英瞪着眼,打量着这位年轻女子。
这是做什么,没看到旁边有家属吗?胆子真够大的。
田小苗也盯着白丽雅。心说,还真热情。
想着后续的麻烦事,不如一次解决。就说:“爹,我跟娘渴了。”
“好,爹去倒水,你跟你娘等着,不要动哦。”
田大旺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白丽雅这才看到田小苗,戴着小圆帽,鼓着小脸,坐在椅子上,小小的一团。想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