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韶光拧眉细听了两秒,旋即骤然冷笑:“好啊,我这个大师兄都说过不准来打扰你的清净,这些人居然还敢偷偷来。”
“我倒要看看来的人是谁!”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便将手里的东西塞回盒子中,抓着盒子就矮身躲进桌子下。
桌布堪堪及地,将他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江姜:“......”
说的这么义愤填膺,你这个当大师兄的还不是来的比谁都积极。
“师父?我进来啦?”房门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两个人。
伏羽宁当先一步,穿着劲装扎着高马尾,几步跑到江姜身边后,直接伸手搂着江姜的脖颈,抱着哭诉道:“师父,我总算是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大师兄有多可恶,他一边说着只允许畜生亲近你,一边又在我学狗叫后把我赶出了门!”
江姜:“......他只是见不得你这么侮辱自己。”
伏羽宁忿忿道:“才不是,他就是不想让我见你!”
光明正大的吐槽完,伏羽宁又蹭着江姜的脸,甜甜腻腻道:“不过没关系,白天见不了师父我就晚上来,他总不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蹲在桌子下面守着师父不放吧?”
江姜陷入良久的沉默中。
这算什么?
首先排除一个正确选项吗?
江姜正神色古怪,忽而在余光中瞥到伏樊的走近。
他奇怪的仰头:“伏羽宁是来找我抱怨的,你怎么也过来了?”
伏樊唇角微扬并不言语,信步走到江姜身后,旋即贴上江姜的后背。
他的掌心温热,牢牢地扣住了江姜的手腕,头微微一侧,就贴着江姜嫩白莹润的耳畔道:“我来尝尝我养了十几年的炉鼎,是个什么滋味。”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说完,伏樊便暗示性十足的轻咬了咬江姜的耳尖。
江姜没有防备,下意识的轻喘了声。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
紧接着。
桌子自下而上的碎裂。
刚装修好的屋梁又断了一条横木。
床上的薄被碎成一堆布条。
就连床都被掀翻了过来
空荡荡的房间倏忽拥挤又热闹。
作为被四面八方的目光凌迟的人,伏羽宁与伏樊不由渐渐地凝固了表情。
*
夜半时分。
往常的宗门大殿都灭了灯。
这会却喧嚣的宛如菜市场。
江姜抱着手感极好的狼崽,缩着jiojio坐在象征着一宗之主的主位上,懒洋洋道:“都安静点。”
满身怒火的几个人本能的收敛了怒气,凤韶光咬着牙,当先道:“我是大师兄,你们不听我的命令,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庄徽嗤笑:“得亏我没听师兄你的话,不然我可就看不到师兄你鬼鬼祟祟钻桌子的模样。”
凤韶光毫不示弱的怼回去:“你躲床底下就很威风?”
庄徽并不想与凤韶光揪着不放,冷笑了声便将火气精准对向伏樊和伏羽宁:“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位师弟可真是一家人,做事都要一起做。”
伏樊自幼在阴谋算计和腥风血雨里过日子,除开最开始被惊到懵逼外,他的脸色便从容淡定的没有流露出半分惭愧羞耻。伏羽宁虽然是过继到他名下,却是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秉性上也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会更是嚣张霸道道:“怎么,羡慕吗?羡慕也没用,我伏家老祖宗可还没出手,你还是趁早识时务的去炼你的丹吧。”
他这话一出,不止庄徽脸色不好看,就连其余人也紧紧皱起了眉,惊疑不定的看向伏泱生。
伏泱生原本正超脱于外的含着笑,这会被伏羽宁点了名,不由收敛笑意沉吟起来,像是在认真考虑伏羽宁的建议。
他这个模样让其余人心生警惕,竟使得上一秒还在互骂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近了几分。
底下这副拉帮结派的架势看得江姜犯困,见他们一时半会分不出个是非对错后,江姜索性下了座位,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道:“你们慢慢熬夜,我先回去睡了。”
他走得潇洒,其余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便撸起袖子直接上了手。
江姜一路回到宗主殿里,还没进去便见门口站着个人。
那人剑眉星目生的俊朗,一身青衣衬得身姿如竹,见到江姜回来便含笑道:“我在房间里休息时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他这话提醒到了江姜,江姜收回了进屋的脚,无奈道:“也不知道这些人今晚发什么疯,全都跑到了我房间,现在里面被弄得一团糟,床都翻了个面,还吵到了你,真是......”
江姜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接着道:“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来训他们。”
季星争不动,而是道:“那你怎么办?你的房间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还要凑合着睡一夜?”
江姜哼了声:“当然不是,谁把我床掀塌的,我今晚就去和他抢床睡。”
季星争扬眉:“你这是在惩罚他还是奖励他?”
江姜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惩罚!”
季星争慢悠悠的笑了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