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多了去了,早已经看透面子哪有里子重要。
白珽皱眉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爹,那咱们怎么办?”
白家主冷笑一声:“走,老夫亲自请她进来,咱们把架势做足了,她不是要灵师吗,那咱们就给,瑞山干旱严重,几个灵师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别说几个灵师,干旱到了今日,就算把白家全部的灵师都拉走,也是无济于事。
白家主有自信,这就是一个死局,瑞山王妃今日这番做派,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名声对瑞山王府重要,对他们白家而言,却并不十分重要。
白珽立刻说:“对,把咱家修为最差的那些灵师都给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瑞山王妃自然有话说,她当着众人的面行礼,话里话外都是:“白家主深明大义,妾替受难的瑞山百姓谢谢白家这六位秀才灵师。”
白家主一听,连更黑了,作为瑞山世家,只拿出六位秀才灵师,谁还不知道他们家打算。
瑞山王妃没有多留,带着人就走,还说:“解决干旱迫在眉睫,一刻钟也等不得,白家主,本宫带着秀才们先走,客套话以后再说。”
话说的多好听,旁人一听,看白家主的眼神都不对了。
瑞山王妃离开白府,朝着陆家而去。
陆家吴家可比白家底蕴深厚许多,瑞山王妃人还没到,白家那边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门内。
陆家家主比白家主年老几岁,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这姓白的忒是没用,大好的局面,竟是让这妇道人家反将一军。”
“果然是商户出生,目光短浅,不堪为伍。”
吴家正巧在陆家,听了这话倒是说:“瑞山王妃毕竟是皇室中人,她能带着那小世子从京城全身而退,可见不是善茬。”
“今日她这般作为,定是昨日白灼下过去下马威,这位王妃咽不下这口气,打算与白家撕破脸皮了。”
“没想到瑞山王妃这般硬气,她到底是姓秦,是大周皇室的人。”说着这话,吴家主心底犹豫起来,谁都知道皇帝不满瑞山王,可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帮这位侄女出气呢?
“康王算什么大周皇室。”陆家主嗤笑了一声,转头问:“怎么?吴兄后悔了?”
这次的事情,陆家吴家自然一起掺和了,瑞山王一死,瑞山王府成了空架子,王妃和世子却还远在京城,哪有比这更好的夺权时机。
几个百姓饿死算什么,只要瑞山王府的名声败了,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早晚都会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若不是知道小世子一死,皇帝必然趁机撤藩,恐怕赵怀也不能或者回到瑞山。
吴家主摇了摇头:“瑞山王还在的时候,便对世家多有试探,此消彼长的道理,吴某还是懂的。”
又说:“陆兄,在下只是觉得这一招太急了一些,而且百姓受难,咱们也拿不到任何好处。”
陆家主冷笑,对着墙头草颇看不上眼,只说:“瑞山——是他瑞山王府的瑞山,好与不好,与我们有何干?”
“他们孤儿寡母无计可施,咱们才能能者居住。”
“难不成你想等那黄口小儿长大,吴兄,等赵怀站稳脚跟坐热了王位,咱们的好日子可也到头了。”
“趁他病要他命,瑞山王病逝便是咱们世家崛起的大好时机。”
吴家主一愣,看着显然心动。
“可是现在怎么办,瑞山王妃一来,咱们两家的名声可就要大跌了。”
陆家主却道:“怕什么,她不是要灵师吗,不用等她开口,老夫先给她送十七八个,做足了架子就是,这般旁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哼,也不知道咱俩们两家给了足足的灵师,那女人能救回几亩地,到了最后天怒民怨,她便知道只能依靠我们世家。”
果然,等瑞山王妃赶到陆家门口,不等她开口,陆家大门中开。
陆家主亲自迎出来,对着她就是一个大礼,连声说道:“瑞山大旱,幸亏王妃和世子及时赶回来,想必定能力挽狂澜。”
“我陆家别的没有,便献上十六位秀才,两位举人,以供王妃驱使。”
吴家主跟着说道:“我吴家亦是,国难当前,匹夫有责,吴家也略尽绵薄之力。”
瑞山王妃早猜到会如此,脸色不变,回了一礼:“两位家主能出书帮忙,瑞山百姓定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不等两位家主回答,瑞山王妃幽幽一叹:“可怜干旱至今已有两月,若是能早知道一些,百姓也不用苦难至此。”
说完又连忙解释:“本宫绝无谴责两位家主的意思,瑞山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两位家主忧虑多思,一时忘了季报京城也是有可能。”
“等到此事过后,本宫定要彻查王府长吏,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玩忽职守,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陆吴两家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料到瑞山王妃豁出去,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留。
瑞山王妃这是要做什么?暗道她竟敢直接跟四大世家决裂不成?
真要闹僵了,那黄口小儿世子爷的位置能坐稳?
不管陆吴两家脸色多么难看,瑞山王妃带着身后一串灵师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