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了这些事着恼,贵妃已经并无大碍,太后也要保重才是。”
颜太后冷笑道:“我也想清静保重,可偏偏有的人总是戳我眼珠子。今日若不是你来的及时,定要打死了她。”
方太妃笑道:“若她是故意的谋害贵妃,就算是打死了一百个,我也不会劝阻太后,可偏偏事情跟她无关,且才过了封妃之礼,立刻就伤了她性命,传出去也不好。”
正在这时,外头太监扬声,报说皇帝驾到。
赵踞本正要处置禹泰起冯绛的事,谁知偏偏听说颜珮儿落水,太后要打杀胡美人等话。
当下亲自来到了富春宫,却见胡漫春等人跪在地上,胡美人梨花带雨,很是可怜,皇帝看她一眼,便上前见礼。
皇帝先入内探望了颜珮儿,见颜珮儿头发未干,脸色苍白,虽然睡中,却仍有惊悸之色。
赵踞叹了两声,又询问太医,太医说只是呛了水受了惊,除此之外并无大碍,这才又转出来。
颜太后越发动气:“看看你宠的人,差点儿把贵妃害死。”
皇帝说道:“除了贵妃受惊,其他的本无大事,起因却是吴美人行事唐突,胡美人处事不当,倘若要罚,倒该是两个人一起罚才好。”
吴美人听了,忙求饶。
颜太后见状总算道:“哼,皇帝还是护着她的,这么着急赶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贵妃呢,还是为了她。”
方太妃忙道:“皇上当然是为了贵妃,另外只怕也还是担心太后气坏身子。”
“是吗?”颜太后又看一眼地上的胡漫春,那张脸太过刺眼,当即喝道:“你还不滚出去!”
胡漫春磕了头,慢慢起身退了出去。
此刻里间又报说颜珮儿有些不安,太后急忙又入内查看,见颜珮儿身子微微抽搐,口中喃喃,太后忙握住手,却觉着她的手仍旧冰凉。
正好这会儿汤药煮好了,太医奉上,皇帝亲自接在手中,躬身喂给颜珮儿吃。
颜珮儿起初还紧闭双唇,赵踞轻声劝慰,颜珮儿仿佛有所感知,才微微地吃了几口。
太后见皇帝如此相待,心里才觉有些宽慰。
皇帝喂了颜珮儿喝了半碗药,太后道:“好了,剩下的给我罢了。”
赵踞将药碗转给太后,太后叹息说道:“但愿你心里知道……谁才是真正知冷知热的。唉。”
皇帝陪站了会儿,这才退了出来。
皇帝对方太妃道:“朕那边儿也还有些事,就不耽搁了。就劳烦太妃多多照看太后。”
方太妃忙道:“皇上放心,这是我应该的。对了,怎么听说,冯昭仪那边儿有些事呢?”
皇帝道:“没什么大事,朕也正想告诉太妃,叫那些人不要乱说,最好别传到太后耳中。还有,去避暑山庄的事情,还得让太妃操心,尽快安排太后启程,免得总是留在宫内烦心。太妃若是无法料理,就让贤妃帮手。”
方太妃一概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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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胡美人死里逃生,给宫女扶着离开了富春宫。
她虽然只给打了五杖,但已经受了些伤,疼入骨髓。
大太阳底下,胡漫春忍着痛走的极慢,额头已经出汗,显得很是狼狈,加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们奇异的目光,简直让人难以禁受。
正艰难往回,便听到身后有人道:“请留步。”竟是男子的声音。
众人停下来,回头看时,却是沈君言。
沈君言来至胡漫春身前,道:“娘娘好像受伤不轻,我这里恰好有一些外伤所用的药,或许可以一用。”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双手递上。
胡漫春示意宫女收了:“多谢沈大夫。”
沈君言道:“不必,这也是举手之劳,医者父母心,谁让我遇见了呢。另外看美人脸色不佳,似乎有内郁之意,改日或许给美人看一看,开两副药调剂一下才好。”
胡漫春强笑道:“如此就有劳了。”
沈君言退后一步,转身先去了。剩下众人簇拥着胡漫春回到了平章宫内,送她到了内室伏着休息。
贴身的宫女为她撩起裙子,低头看去,却见臀上果然已经破损了,血渍几乎透出裙子。
宫女不由低呼:“天杀的,怎么下手这么重?难道不知道美人是皇上所宠爱的,这样可怎么侍寝?”
胡漫春道:“沈大夫拿的药在哪里,给我看看,是不是好用。”
一名宫女忙把那包药送上,胡漫春又道:“你去倒一杯水。”
宫女忙转身去了,胡漫春见身边无人,才将那药打开,却见是一些粉末,里头还有一张纸,写得是些药名,仿佛是些配方之类。
正在打量,突然间外头有人道:“皇上驾到。”
胡漫春微惊,忙将那张纸放进了枕头底下,却把药放在旁边。
话音刚落,皇帝就从外头走了进来。这会儿宫女忙来扶着胡漫春要起身见礼,皇帝却紧走两步制止了:“不必动,让朕看看伤的如何。”
胡美人面带窘然之色:“皇上不可,伤的腌臜,怎么能入皇上的眼。”
赵踞闻言便并未强迫,只说道:“你先卧着吧,觉着如何?朕方才已经叫太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