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鸡?”雪茶低低地问道。
仙草想起方才跟紫芝的话,心里总像是有些阴影,就问:“皇上怎么突然想到,把紫芝调到宝琳宫去呢?”
雪茶道:“多半是看她还算能干,又想到你们都是太妃的旧人,你既然到了乾清宫,自然就还一个给罗昭仪。”
仙草无奈地一笑。
是夜,皇帝便召了颜珮儿侍寝,次日不出意外地即刻封了颜珮儿为婕妤。
这当然是人尽皆知的事,在后宫里倒也没引发什么波澜,毕竟在众人看来,颜珮儿已经俨然是皇后之选了。何况自打她进了宫后,待人接物,甚是妥帖,不管是对太后太妃,还是底下的采女等,一视同仁,事事周到,所以虽然妃嫔里曾有针对她的人,可见她如此容貌,又看是这样出挑的行事,倒也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所以颜珮儿给越级封为婕妤,大家只私下议论了一阵了事。
又有些趋炎附势的,看到太后宠爱,皇帝宠幸,简直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便纷纷赶去给颜珮儿道喜,着意笼络讨好。
于是这半月以来,皇帝除了颜珮儿,再也没召幸过别人,连江水悠都给冷落了。
这却是在江昭容意料之中的,倒也罢了。
连绵下了几天的雨,把原先的暑热暂时清退了些,飒飒地倒有了些许凉意。
皇帝下了朝,回到御书房,不多时高五来见,脸色却有些奇异,似乎有两三分的惊惶似的,这对高五来说却是极罕见的。
雪茶看的奇怪,才要在旁听听他说什么,高五却走到桌边,低低对皇帝说了一句话。
他实在太过谨慎,以至于雪茶只隐隐听到什么“不肯……半路上……”之类的只言片语。
而高五说完之后,皇帝脸上的血色突然消退了不少的,在阴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的白。
雪茶虽不知发生何事,隐隐地却有些心里惴惴。
正探着头呆看,皇帝却把面前桌上的折子一推,负手迈步出了书房。
雪茶便偷偷问高五:“出什么事了?”
高五冷着脸说:“不该问的别乱问。”
雪茶瞪他一眼,忙跟着皇帝出门,却见皇帝是回乾清宫的。
雪茶惶惶然跟着皇帝进了殿内,却并不见仙草出来迎着,赵踞问道:“鹿仙草呢?”
一个太监忙道:“回皇上,小鹿姑姑先前出去了,还没回来。”
“去哪儿了?”皇帝的口吻有些不善。
“像是、去了宝琳宫。”
赵踞道:“去,把她叫回来。”
小太监领命,急急忙忙地去了。
雪茶等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皇上,着急叫小鹿干什么?”
赵踞并没有回答,耳畔却响起方才高五的回话。
原来高五所回的,是之前派了谭先生去济南府带濯缨老人上京的事,那濯缨老人本不肯离开济南府,谭先生以皇命相逼,才勉强上路,谁知走到半路,老人体力衰竭,竟然身故了!
赵踞原先在接到禹泰起亲笔信的时候,对那信上所说,半存疑虑,又怕放仙草出宫节外生枝,所以才命谭伶去请,不料濯缨老人本就年高,之前又给马三伤着,着实经不起鞍马劳顿。
直到现在,皇帝心中才焦虑起来。
赵踞在乾清宫等了一刻钟,仍是不见仙草回来,雪茶早又派了个太监去催,也无音信。
窗外的语声哗啦啦的,皇帝颇为焦躁,索性出了乾清宫,要亲自往宝琳宫去,不料才出宫门,却见颜珮儿带了宫女缓步而来。
皇帝勉强驻足,颜珮儿行了礼,原来她见连日阴雨绵绵,所以亲自给皇帝熬了些祛湿的汤药。
赵踞笑道:“天阴雨湿,只叫人送了来就是了,何必亲自走一趟?”
颜珮儿道:“还是臣妾亲自看着放心。”又问:“皇上是要去哪里?”
赵踞道:“朕要去延寿宫给太后请安。”
颜珮儿含笑道:“臣妾本想送了汤药就去太后宫内,如此……臣妾可否陪着皇上?”
赵踞本是敷衍的话,听颜珮儿如此说,骑虎难下,只得答应。
颜珮儿又道:“皇上还是先喝了汤药,免得凉了不好。”
赵踞回头对雪茶道:“你拿进去,放在炉子上,等朕回来再喝。”
颜珮儿见如此吩咐,只得不语。
当下赵踞便跟颜珮儿一块儿往延寿宫而来,期间转过文华殿,阴冷的风中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香气。
赵踞自然也闻见了,仰头问:“什么气味?”
颜珮儿奇道:“却好像是有人在做菜。”
赵踞皱眉:后宫是什么地方,怎会有人敢这样胆大包天。
可一想到“胆大包天”四个字,赵踞心头一动,敏锐地预感到什么。
皇帝左右看看,循着香气往前而行,渐渐地,竟然是御花园在望。
赵踞迈步入内,走不多时,便发现了香味来的方向。
花园的凉亭之中,有两个人对面坐着,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铜炉,铜炉里汤肉翻滚,香气四溢,那两人似乎兴致正高,站在这里都能听见那说笑声传来。
雨雾纵横,颜珮儿看了会儿,若无其事地对赵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