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在牢城营的时候,因为先有颜如璋的交代,所以管营等人也向来照拂。
又因为徐慈腹有诗书,人且精细,于是就安排他做些管账的轻快营生,并没有让他吃苦。
这次管营远行,就也带了徐慈一同前往,不料路经过沩山脚下,给沩山的匪贼们抢劫了押送的财物等,又杀了反抗的数个官兵,剩下的人就给劫掠上山,如羔羊待宰。
先前徐慈虽记得沩山地形,却无法有所动作,不料当日禹泰起来至历城,大街上十分轰动,城内自然有沩山匪贼的细作,知道夏州王在此,慌得出城禀告。
一时之间沩山众贼也有些胆寒,山寨内议论纷纷,防备的不那么森严了。
徐慈看到时机正好,趁机撕了一片袍摆,咬破手指画了地形图,便把此图给了管营,他自己跟其他众人为其打掩护,让管营伺机偷跑出去,务必请到禹泰起杀贼救人。
管营逃走之后,徐慈等众人从夜晚等到白天,毫无消息,亦不知管营是否成功逃脱,是否找到了禹泰起,而禹将军又是否肯来相救。
正在胡思乱想,外头贼人推门而入,骂骂咧咧的将一桶稀薄菜汤扔在地上,说道:“赶紧吃吧,如果那夏州的悍贼真的不知死活地杀过来,先拿你们祭刀。”
大家鸦雀无声。
这看门的贼人说罢正要离开,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忙环顾周围,果然见少了一个人。
当下便喝问众人,大家却都说不知道,这贼大怒之下,抡起棍棒乱打乱挥,顿时就将两个囚犯打倒在地,血流满面。
正在尽情逞凶,突然有一人扑过来,一把擒住贼人手腕,同时抬手将他脖子勒住,翻身摁倒在地。
这突然出手的竟是徐慈。
他看似文质彬彬,谁知动起手来竟是雷霆万钧,把贼人压住后,将其脖子用力往旁边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贼人竟是已死。
此刻外头另两名看守听到动静,也奔了进来,见状大惊,忙过来抢救。
而牢房内其他的众人却都惊呆了,不知所措,关键时候,徐慈道:“若不杀了他们,咱们都要没命,不如拼一拼!如今夏州王禹将军就在山下,以他的能耐,拿下沩山不在话下,我们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大家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当下纷纷跃起,一拥而上!
刹那间,两名看守也都给结果了。大家抢到了几把刀跟棍棒,在徐慈的带领下往外摸去。
这□□囚犯的牢房在后山,贼人却多半都盘踞在山前,又加上一时无人示警,所以徐慈等轻而易举地摸出了牢房。
正在寻路下山之时,偏偏一名小喽啰从号亭上探头出来,一眼看见徐慈众人,大惊之下便鸣锣示警。
贼人们正因为禹泰起的事情,人心浮动,听到铜锣敲响,还以为是禹泰起带人攻来,吓得大叫,纷纷拿了兵器,鼓噪警惕。
谁知却听到铜锣是从后山而来,又听有人报信说囚犯逃了出来,这才知道虚惊一场。
于是贼匪重又耀武扬威起来,数十人杀到后山,准备先拿这些掳上山的囚犯们祭刀撒气。
徐慈众人见贼人越来越多,显然是逃不脱的了,有许多囚犯吓得软倒在地。
匪首一声令下,群贼正要动手,突然一人道:“你们还不逃命,难道是想都死在这里吗?”
大家一愣,转头看时,见出声的是个面如冠玉,眉眼略带憔悴的青年人,正是徐慈。
群贼见他不卑不亢,毫无畏惧之色,说的话又是如此,一时面面相觑。
那匪首喝道:“你说什么?”
徐慈淡淡一笑:“我说实话罢了,你们应该都听过夏州王的名头,以禹大将军一贯的雷霆作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会儿只怕悄然不闻地已经包围了山寨。”
果然,群贼悚然,又是一阵躁动。那匪首却冷笑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的探子回报说,禹泰起好好地在县衙里没挪窝呢,何况他就算来了又怎么样,除非他是天上的鸟儿,可以长了翅膀,不然的话,老子那些关卡、滚石檑木可不是白准备的!”
他身边群贼听了,便又安心,重得意洋洋。
徐慈道:“禹将军如果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就不能是夏州王了。难道说阁下你比西朝的人还要能耐?禹将军连西朝的人都能拿捏的服服帖帖,何况是这区区沩山。”
“闭嘴!”匪首眼中流露杀气,徐慈三两句,就将众人的不安之感重又挑拨起来,“给老子把他拉出来,让我先割了他的舌头,再一寸一寸地剐了他,看看他还能不能在这里胡说八道。”
生死之间,徐慈却仍是淡然冷笑道:“你们若听我的话,现在逃走只怕还来得及。”
那匪首七窍生烟,拿了一把刀就要亲自动手,上前捏住徐慈的下颌,就要割他的舌头,不料还未动手,就听见轰隆隆的响声。
大家悚然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多会儿,有几个喽啰屁滚尿流地跑来叫道:“不好了,那什么夏州王……杀过了檑木关了!很快就要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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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城县衙。
仙草昨儿一夜没有睡好,又给禹泰起安排的人看管的甚严,她心中忧闷,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