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地说:“我还以为出了宫,就能吃更多好吃的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给杀死的话,那还不如不出宫呢。”
***
接下来禹泰起更加命日以继夜的赶路,也不好好地安排食宿,竟如逃难一般,把这些养尊处优的宫女颠簸的骨架都散了,又食不果腹寝不安枕的,一个个痛不欲生。
大家受不了,私底下抱怨连天,又不敢跟禹泰起说什么,就纷纷哀求仙草替她们说话,毕竟大家心知肚明,仙草跟禹将军的“交情”跟别人不同。
这日,无意中听到外头将士说前方就是徐州城,再走半天的路就能到了。
仙草心想徐州乃是个大郡,料禹泰起不会错过,只是为防万一,仙草便从车窗口探头出去,四处找寻禹泰起。
正在左顾右盼,忽地听到马蹄声得得,仙草转头看时,却见是禹泰起的白马近在咫尺。
禹将军人在马上,显得甚是潇洒勇武,微微垂眸看她。
仙草忙先露出个笑容:“禹将军,前方是徐州了吗?”
禹泰起道:“嗯。怎么?”
仙草咳嗽了声:“将军有没有意在徐州休息半日?”
禹泰起瞥了她两眼,突然命人停车。
马车果然停了下来,众宫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
仙草也略有些忐忑,却听禹泰起道:“小鹿姑姑请你出来。”
仙草暗中叫苦,只好陪笑:“禹将军,您有什么话吩咐?我听着呢。”
禹泰起不回答,只是又用马鞭子敲了敲车门,像是在催促她快些。
慧儿脸色发白,小声道:“姑姑,将军他、他要干什么?”
大家都有些紧张,虽然他们都是皇帝御赐的,但是出了京城已远,如今却是禹泰起掌握他们的生死了。
要命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位禹将军的性情如何。
大家因不知吉凶,看向仙草的时候,眼中均流露些许担忧之色。
仙草却受不得她们这种待宰羔羊似的眼神,便深深呼吸,假作无事状,硬着头皮开了车门出去。
才爬出车门口,禹泰起探臂过来,将她轻轻地一揪,竟从车辕处直接拎着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仙草猝不及防,顿时惊呼出声。
车内众宫女不知发生何事,愈发心惊肉跳。
而马车之外,有几个禹泰起的近身副官见状,有人不由打了个唿哨,笑了起来。
禹泰起抱着仙草,打马往前,马儿颠颠簸簸的,这感觉却跟在马车内的颠簸不大一样,……好像比那时候要受用些许。
仙草惊魂未定,又从没有跟人这般相处,一时脸上涨红,只得咬牙道:“禹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禹泰起道:“你不是不喜欢呆在马车里吗?”
仙草叫:“我哪里说过?”
禹泰起道:“你脸上是这么说的。”
仙草啧啧:“想不到禹将军还会察言观色啊?”
禹泰起似低低地笑了两声,仙草却自诩失言,当下低下头去。
白马离开队伍,走在前头,大概是因为给他抱着的缘故,那颠簸之意减轻了不少,仙草虽然抗拒给他如此亲昵的抱着,但又没有办法抗拒这种类似舒服的感觉。
可心底的羞恼却久久不散,就算是北风再烈,也吹不散她脸上的窘迫涨红。
当下只能尽量想些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仙草便问道:“听说将军捉了一名刺客的活口?可审讯出他们到底是何人所派了?”
禹泰起淡淡道:“是定国公府的人。”
仙草大惊:“朱家的人?”
禹泰起道:“嗯。是冲着你来的。”
仙草倒吸一口冷气:这必然是朱太妃的主意,她大概仍是因为朱冰清之事恨极了自己。
只是想不到,朱家竟然这样胆大妄为。
“是那刺客招认的?”仙草定了定神,“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禹泰起道:“那刺客我已经命人杀了。”
仙草猛然震动:“这是为什么?”好不容易拿住了活口,现在唯一的人证都不存在了?
禹泰起道:“因为不必要节外生枝。”
仙草皱眉:“什么节外生枝,难道客栈里的人都是白死了”
还有那些宫女,何其无辜。
直到现在禹泰起才垂眸看向她:“不必在意,定国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仙草大为诧异,忙在心中细细想了想,便不言语了。
禹泰起却问道:“你不问我为何这么说?”
仙草屏息:“是皇上要对定国公动手,还是……蔡太师?”
禹泰起的脸色原本沉静无波,闻言,眼中才掠过一丝欣赏:“你猜呢。”
仙草皱眉想了会儿,迟疑着说道:“我只知道皇上厌了朱家,只怕拿住了朱家的把柄,只不过碍于朱家是皇党,贸然动手只能更加助长蔡太师的气焰,所以不便动朱家,难道是蔡太师?”
禹泰起笑了两声:“你果然聪明,只不过你再聪明也想不到吧,朱家其实并不是皇党,恰恰相反。”
仙草微怔之下,失声叫道:“你的意思,难道朱家竟是阳奉阴违,表面上是皇党,实际上,是太师一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