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正经过来谢恩她怎么没有跟着?可见她怠慢躲懒,还是说这掌事女官一职她不想要了?”
“不不,”罗红药急得额头上冒出汗意,忙又道:“皇上容禀,小鹿……本是该跟着的,只不过前儿她晚上没披衣裳跑了出去,给风扑了,竟着了凉,太医说是风寒,如今还在喝药调养呢。”
赵踞很意外:“她病了?”
罗红药道:“是,太医说那风寒容易过人的,叮嘱着不叫她四处走动,面的过了病气给别人。所以今儿才不曾来。”
赵踞顿了顿:“那好,不是她故意怠慢便无碍了。”
皇帝跟罗红药说了半晌话,罗红药才告退出宫。
罗红药去后,赵踞问雪茶道:“那鹿仙草当真病了?”
雪茶说道:“奴婢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病的这样重。”
赵踞道:“难得,朕不知听谁说过,傻子是极少生病的。”
雪茶不禁笑了出声,却又福至心灵地说道:“原先她的确是跟头牛一样康健少病,不过近来多半是因为长了些心眼儿,不像是以前那么傻了,这病自然也就有了。”
赵踞一笑摇头。
雪茶见赵踞的心情仿佛不错,就又问道:“奴婢并没有说那鹿仙草吃的肥头大耳的,皇上怎么跟罗昭仪那么说呢?”
赵踞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没说吗?哦……那多半是高五说的,朕记错了。”
“原来高五也会多嘴,”雪茶愕然之余,嘀咕了两声,又奉承道:“不过,楚王好细腰,宫中才多、多什么饿死鬼的,所以她吃胖点对皇上的名声也有好处。”
赵踞才转到桌后,闻言抬眸:“你说什么?”
雪茶愣了愣。
当初他痛斥仙草说她圆了些后,仙草是这么说的,雪茶虽不是很懂,却也暗暗记在了心里,如今见是时候,就鹦鹉学舌地拿出来卖弄,好让皇帝也对自己刮目相看些。
如今听赵踞问,雪茶紧张:“奴婢、奴婢说错了什么吗?”
赵踞盯着雪茶的脸色:“是不是……”他的目光变幻,最终道:“罢了,你出去吧。”
雪茶好歹松了口气,躬身退出。
***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雪,次日放晴,碧空如洗,皇宫的琉璃瓦上铺着浅浅的白雪色,看着甚是壮丽。
因为御花园内的梅花开放,朱太妃跟方太妃请颜太后到御花园里赏梅花,后宫的众妃嫔也都凑趣随行。
半个时辰之后,一名小太监匆匆地奔向乾清宫。
殿内皇帝正跟禹泰起商议政事,雪茶揣着手立在门口跟小太监们磨牙。
见了此人飞奔而来,雪茶立刻喝止:“急脚鬼似的,你跑什么?惊了圣驾你可担当的起?”
那太监忙跪在地上,说道:“公公,御花园那边儿出了事了。”
雪茶吃了一惊:“什么?”又汗毛倒竖:“难道是太后?”
太监喘了口气,摇头说道:“先前各位太妃、娘娘们在陪着太后在逛御花园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群鸟雀,发了疯似的见人就啄,朱太妃跟充媛都受了伤。幸亏是罗昭仪跟江婕妤护着太后,不然的话连太后娘娘也要伤着了。”
如今是冬日,鸟雀本就少见,何况就算是春夏时候,也极罕见会发生鸟雀伤人之事。
雪茶听得惊疑,可听说太后无恙,总算松了口气,忙转身入内通禀。
太后受了惊,皇帝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当下便先叫禹泰起在偏殿等候,赵踞即刻起驾前往延寿宫亲自探望。
才进了延寿宫,就听见低低地哭泣声传来,赵踞的心一紧,加快步子进了殿内:“太后!”
抬眸看时,却见颜太后端坐在正前方,正在跟身边的罗红药和江水悠说着什么。
赵踞飞快地打量了一遍,却见太后毫发无损,这下心才又重放回。
罗红药的发鬓微乱,神色有些张皇,江水悠看着却还淡定,两人都似没有大碍。
还有方雅等数个妃嫔聚集在殿内,大家都惊魂未定的,见皇帝来了,忙都起身行礼。
赵踞上前向太后见礼,又问:“好好的,到底出了何事?”
颜太后叹道:“我的心还在怦怦乱跳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对了,朱太妃跟朱充媛伤的最重,如今太医正在里头给她们看呢,我最怕看见那些,你且去看看吧。”
事发突然,但从御花园到延寿宫最近,所以大家暂时都耽留在此处。
赵踞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哭声是从里头传来的,他答应起身,往内走去。
进内之时,却见有一名宫女捧着一个铜盆出来,里头的水竟是赤红色,赵踞看在眼中,不禁惊愕。
雪茶对这些味道最为敏感,忙捂着鼻子,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地跟上。
两人来到里间,却见朱太妃坐在圈椅之中,衣衫不整,头发乱蓬蓬地,眼神都有些散乱。
朱太妃原本保养的很好的脸上伤了几处,连颈间都带着啄伤跟抓伤,她的皮肤白,伤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在旁边直挺挺地躺在罗汉床上的却是朱冰清,她的情形也不比太妃好多少,藕荷色的刺绣宫装上血迹斑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