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缘故吗?我若什么也不做,反倒有些过不去。”
罗红药眼中透出笑意:“多谢。这句话我一直想当面跟你说,如今总算可以说了。”
仙草瞧出她满面真挚之意,不由叹了口气,笑道:“美人你的性子,恐怕不适合在宫内度日。”
“我自然知道,”罗红药幽幽说罢,敛笑垂头:“我笨口拙舌,能得皇上眷顾已经是意外了。”
仙草说道:“要在宫内立足,除了要得皇上宠爱,还要得太后喜欢,美人又不蠢,只要做足这两点便是了。之前你本来扶摇待起,可为什么上次我病了,你又叫人去给我看诊?你真不怕皇上一怒之下,让你万劫不复吗?”
罗红药喃喃道:“我自然是怕的。”
“那你为什么还执意那么做?”
“因为……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出事。”罗红药垂着眼皮:“我会一辈子不得心安的。”
仙草皱皱眉。
她盯着罗红药,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微微地有些潮润。
但是很快她便又满不在乎地一笑:“罢了,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就不用再提以前的事了。”
罗红药笑道:“不提就不提,横竖你来了这里,我心里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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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江水悠往宝琳宫而来,走到半路,却见小国舅颜如璋迎面而来。
见了江美人,颜如璋往旁边退出一步,请江美人先行。江水悠看他一眼,笑问:“小国舅今儿又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吗?”
颜如璋没想到她竟主动跟自己搭话,因含笑道:“是。江美人这是要哪里?”
江水悠道:“这会儿要去宝琳宫,探望罗美人。”
颜如璋“哦”了声:“江美人有心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他拱手垂头,后退一步,转身去了。
江水悠回头看着颜如璋的背影,不由轻轻啧了声。
身后的宫女道:“美人,看小国舅来的方向,怎么不像是从延寿宫来的?”
江水悠回头:“前方是宝琳宫……想想也知道小国舅做什么去了。”
之前鹿仙草病倒之时,颜如璋亲自前往冷宫,此时宫内已经人尽皆知。
宫女倒也聪明:“难道小国舅又是去见鹿仙草了?这是怎么回事,国舅爷身份尊贵,为什么偏要往她身边儿凑?皇上因为鹿仙草,都疏远了罗美人,小国舅倒是不在意。”
江水悠皱皱眉,也没做声。
两人来到宝琳宫,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笑语喧哗。
隐隐地是罗红药的声音,道:“那个是真的有用,倒也不是哄骗人的,只不过你的肌肤这样好,倒是用不着。”她原本是个内敛懦弱的,说话也慢声细气,此刻的语气却透着欢快。
又听是鹿仙草说道:“我也不是自己用,只不过你只管做了出来,我有别的用处。”
罗红药道:“既然这样,正好这几天花开的不错,我便做些就是了。”
江水悠听得好奇,便笑道:“是要做什么呀?”身边宫女打起帘子,请她入内。
江美人进门之时惊鸿一瞥,瞧见仙草竟坐在罗红药对面桌边,因她进来,才又起身。
罗红药也早起身:“江姐姐。”这会儿仙草也向着江水悠行了礼。
江水悠走到桌边:“我在门外就听你们说的热闹,却并不懂。到底是说什么?”
罗红药边请江美人落座,边看向仙草。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江水悠意外:罗红药居然不先开口反而看向仙草,显然是想看她的意思。
果然是仙草笑吟吟地说道:“回江美人,方才我们娘娘说会做一种膏脂,擦脸是最好的,奴婢才央求她做些给我。”
“是吗?”江水悠诧异地看向罗红药:“妹妹竟这样能耐?”
罗红药脸上微红,跟着说道:“也不是能耐,只是我们那里的一种土法子罢了。上不得正台面,让姐姐见笑了。”
江水悠笑道:“哪里的话,你且只管做,做好了,我还想要跟你讨一些呢。”
罗红药道:“姐姐肤如凝脂,哪里用得着我那些东西。”
江美人笑说:“除非是妹妹不肯相赠。”
这会儿宫女送了茶上来,罗红药道:“既然姐姐不嫌弃,那我少不得也献丑了。”
两人说了几句,江水悠看向一边儿垂手站着的仙草:“小鹿姑姑在宝琳宫住的可安适吗?”
仙草倾身道:“多谢娘娘惦记,一切都好。”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讨喜。
江水悠一笑点头,又对罗红药道:“我可真真羡慕妹妹,能得仙草这样能干难得的掌事姑姑。”
这话却是言不由衷,分明仙草是人人忌讳的,又不是真的什么香饽饽。
罗红药回头看了仙草一眼,却笑道:“是呀。我也这么觉着。恐怕这是我进宫来最幸运的事了。”
又过数日,罗红药做了几瓶膏脂,便果真送了一瓶给江水悠。
江水悠当时本是随口说了句,不料擦在手上,却觉着香气郁郁,比之前用过的香膏之类竟都出色,一时爱上。
次日,江水悠前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嗅到她身上的清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