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攥紧胸口的睡衣,闭眼忍痛。
把这?阵痛楚扛了过去,她再次慢慢睁开?眼睛,脑子里的乱纷纷的什么都有,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她忙起身掀开?被子,到书桌边坐下来拉开?抽屉。
之前她一直没?有把这?个梦当回?事,但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梦不是没?来由的。
这?个梦跟她和荣默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她不确定,但一定和柴瓷有关。
而想要找到答案,只能从?她爸爸给她的书里去找了。
如果这?几本书也?给不出答案,那大?概就是她自己精神恍惚瞎造梦了。
因为除了《珍宝录》,岑父给岑岁的几本书,基本都是今家前人的人物小传。
当时岑岁拿到手?,也?就随便翻了一下,把今信之的生平大?概看了一遍,其他的人离她这?一辈实在太遥远,所以并没?有花心思再去看。
现在她在书桌边打开?台灯,把这?几本书全部拿出来摆好。
她专心细致地翻阅这?几本书,着重去找柴瓷莲花碗相关的文字,然后在顺利找到这?个莲花碗初始出现位置的时候,她整个人僵在书桌前,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一脸。
书里讲述的倒是简单,可她做过的所有梦,在看她看完书里内容的瞬间,全部变得?异常清晰了起来。不再是像做过的虚无缥缈的梦,而是她真真正?正?经历过的事情,全是真实的记忆。
那是另一个空间发生的事情,也
?可以说是另一世?的事情。
她是个世?家贵族小姐,和荣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成?年之后定下了婚约。那个莲花碗,在当时也?算得?上是珍奇异宝。她随口说了句想要,荣默千辛万苦找了这?个碗送给她。
后来未及成?婚,荣默得?命挂帅出征,没?有信守承诺回?来娶她。
而她守着那个柴瓷莲花碗,足足等了他一辈子。
之后家里发生巨大?变故,她也?没?有拿这?个碗去换钱。
最后在临终之前,她找到一个爱瓷成?痴的人,把这?个碗托付给他,让他好好保存下去。
而这?个人,就是今家的先祖,第一个拥有柴瓷莲花碗的人。
之后这?个柴瓷莲花碗,就在今家手?里一代代传了下来。
岑岁坐在书桌前,看着旧书上的字,两只眼睛全都被泪水泡花了。
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砸在书页上,把上面的字,一个一个放大?在眼前。
心尖上的痛感真实到手?指都打颤。
眼泪落下来那么多,她却?一声?都哭不出来,只有嘴唇在微抿着颤抖。
眼睛哭红了,鼻子也?哭红了。
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收也?收不住。
岑岁直接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捂着眼睛又哭了好了一会。
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心酸苦楚,都发泄出来一样。
她大?概又这?样蒙眼哭了半个小时,才勉强从?这?样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一点。
然后她去拿了手?机过来,把书页上不长的一段文字,拍照发给了荣默。
发完信息,她紧紧握着手?机,还是深深埋着头。
然而不管是抬起头还是埋着头,眼泪都停不下来。
片刻后,她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岑岁努力控制情绪解锁,只见荣默回?了信息——
【我现在就过来】
【等我】
**************
荣默回?到公司开?会,勉强把整个会议开?了下来。
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的状态就又立马游离奇怪了起来。
他还是说不清除为什么,却?也?没?有办法稳住心神。
偶尔思绪游离出神的时候,脑子里还会飞速地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但要认真去想,却?又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他整个人也?难免有点烦躁。
于是他带着这?种微微烦躁的情绪入眠,睡着后很快就做起了梦,梦到自己身处古代社会,是将?门之后,和岑岁青梅竹马相知相恋定下婚约,结果在成?婚之前,他挂帅出征战死沙场。
硝烟弥漫,他满身是血地躺在荒野之中,再也?不能回?去见她。
而她余生都在等他,静静歪在一株海棠树下,满枝头的海棠花,红得?像血一样。
荣默从?睡梦中醒过来,只觉头疼欲裂,心房也?疼得?像被掏空了一般。
然后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就收到了岑岁给他发的信息。
他起身靠在床头看完信息,梦里的画面变成?真实的记忆在脑海里被捋顺,瞬间就泪崩了。
然后他给岑岁回?了信息,随便换了衣服穿上厚重的棉服,便直接去开?车出门走了。
一路狂奔到苏安市,迫不及待地去到院子里。
步子刚一停下,便看到岑岁坐在秋千上,抬起头和他目光碰上。
荣默快步走去她面前,在灯光中看清除她的脸,只见她眼眶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像是冻红的,更像是冻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