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默看?着岑岁,还试图转移了一下话题:“你?就好好学习,好不好?”
岑岁眼睛直直盯着他,想也不想拒绝:“不好!”
说完收起腿盘到沙发上,坐着和荣默对峙,“你?今天必须跟我说实话,什么都告诉我。你?肯定在捣鼓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一直瞒着我。我没那么好糊弄,你?说假话我能看出来。”
荣默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出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于是又犹豫一会,便对岑岁坦诚了一句:“在查制假窝点。”
听到这话,岑岁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之后眉心又微微蹙起一个小疙瘩,她看着荣默说:“你?是吃饱了撑的啊?还是日子太清闲了,非得给?自己找点刺激?你?又不是警察!”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哪个普通人会去做?
制假窝点一般都非常隐蔽,想要查出来,那得耗费多少时间精力。
要是那么容易查出来,早就被警察给?端了。
还有这时不时地往外跑,弄那些赝品回来,钱也得花不少。
而且,断人财路这种事?情,肯定是会得罪人的,往严重了说,小命也搭在上面。
总结起来就是,花钱花时间费精力,冒着很大的风险,还很可能没有结果,就算有结果,自己能得到的回报也相当少,几乎可以认为是没有回报的。
荣默却很淡定地回答岑岁的话,“总要有人去做嘛。”
岑岁轻轻吸口气,脸上挂着一副略显无奈的表情,她看着荣默,看?了好片刻才又说:“你?是不是不是吃饭长大的啊,怎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接地气呢?”
别人谁不是辛辛苦苦奔着赚钱过日子,只有他,好像没有半点世俗**,可以为了某些正义和心中的信念,不求回报地去付出自己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甚至人身安全。
再?说了,他手里?又有多?少钱啊。
大部分的资金都压在收古董上了,平时货卖不出去,手里?就是没钱。
荣默伸手把岑岁的手拿过来放手心里?捏着。
他认真看?着她,“你?不用担心,好好上学好好学习,我有分寸。”
岑岁迎着他的目光没说话。
她当然能捋得顺,荣默在这件事上已经耗了有大半年了,现在让他停下来,目测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是,她还是开口说了句:“能不能别查了啊?”
说完又浅声道:“这本来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我们就过点普通人的小日子,不可以吗?”
荣默还是捏着她的手,片刻出声:“相信我,嗯?”
岑岁就知道他不会听她的。
她轻轻吸口气,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我去洗澡了。”
说完落腿下沙发穿上鞋,便先洗澡去了。
洗完澡她也没再出来见荣默,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
拿手机靠在床头,玩了一会荣默来敲门,她也没有去开。
一晚上荣默过来敲了好几次门,给?她发了许多信息哄她,也打了电话,但她既没开门,也没回信息,更没有接电话。
她关了灯埋头睡觉,睡着了心里?也一直很不舒服。
带着这种凉凉的感觉入眠,夜里?又开始做梦。
梦里她又变成了古代的世家小姐,但已经不再?是青春靓丽的样子,眉目间有了抹不开的哀伤。
她一身仙素的白衣,鬓边珠钗也简单。
身段纤柔地歪在院子里?的软榻上眯眼晒太阳,手里?放着那只柴瓷莲花碗。
什么故事?情节都没有,只有这一个画面。
明明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很盛,明明阳光很暖,整个画面却又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心碎压抑感。
岑岁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心房都在疼。
好像是被扯拽过,好像被掏空了,疼痛的感觉更像是生理上的。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疼痛感才缓和了一点。
然后她拿起手机来看,发现时间还没到自己设定的闹钟时间,但也差不多?,她索性也便直接掀开被子起来了。
然后坐到床边穿鞋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来,梦里那么压抑心碎加难过,好像是因为“她”的未婚夫战死沙场了。
而那个未婚夫,就是荣默的脸啊。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确实有担心荣默的安全问题。
结果担心着担心着,就入梦了。
她确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摇一下头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到洗手间洗了脸,梦里的画面淡干净,那种凉凉的伤感,也就从她心里?散了。
等她洗漱完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转身发现荣默正站在门外。
她没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继续往房间去。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荣默握着胳膊拉了回去。
荣默拉她回来,把她往墙上一按,用他的身躯和力气优势困着她不让她走。
岑岁后背贴着墙面,仰头看?他:“你?想干嘛?”
荣默看?着她认认真真?道:“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