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楣睡到正午才起, 把早饭都给睡过去了,坐在床上茫然地揉了揉了眼才发觉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
伴鱼在外头听到动静, 连手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放就进了来, 一边给苏楣端水一边替她把今天要穿的衣服取出来,“小姐以后可别这么玩儿这么晚了。”
“今天早上摆下早饭来, 来叫了小姐两次都没叫起您来。”
苏楣嘻嘻笑着应下了,却听得伴鱼道,“家主说您若是再睡下去, 今儿怕是就要错过见青岩先生的机会了。”
“青岩先生来了?”,苏楣的睡意瞬间没了一半, 急急地要伴鱼给她取衣服, 梳起发髻来。
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还一边问伴鱼:“青岩先生在哪儿呢?”
“哎哟,祖宗您别着急。”,伴鱼伸手拦了拦她,给她把头发拢了拢,细声细语道, “刚来没多久呢, 现在青岩先生在书房跟家主谈事情呢,怕是要谈很久,您慢些也没关系的。”
“而且家主已经吩咐人去备了宴席, 晚上的时候才开呢,您就是收拾好用过饭,再过去也错不过去的。”
听闻伴鱼这话, 苏楣这才安静下来,乖巧地坐到梳妆台前让伴鱼给她梳头发。
伴鱼一边给苏楣梳头发一边夸她的头发好,“小姐这头长发好看,往后啊,定能将心爱的人缠的紧紧的。”
苏楣却不在意,心心念念着就要去见青岩先生了,拍了拍手道:“我要穿昨天穿的那件红色胡服。”
那件胡服做的好看又利落,干净潇洒,正适合她。
一切都收拾停当了,伴鱼半跪下来给苏楣腰间绕上那条她常用的软鞭。
苏楣看着铜镜里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后低头问伴鱼,“我带着武器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青岩是客人而且还是长辈,未免冒犯。
“可是家主说过的,不管去哪儿都让小姐带着武器。”
“而且一条软鞭算什么。”,伴鱼不以为然,细细给她整理了腰带,规规整整地给把软鞭缠好了,“往后要是出远门,没准儿家主还让小姐还得带上红缨枪呢。”
苏楣眨了眨眼,恍然道:“原来这样啊。”,而后话题一转:“沈离呢?”
“一早就被苏恒公子喊去了,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哦,他没事儿找沈离做什么。”,苏楣咕哝了一句,也没在意,反正有她在,苏恒那厮欺负不得沈离。
知道沈离在苏恒那里,苏楣放了心,开始想起怎么对付青岩先生来。
反正来日方长,青岩先生肯定要在这府里住一段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她先去套个近乎,然后再暗搓搓把沈离推荐给那青岩先生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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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楣连饭都没心情吃,伴鱼给她打扮妥当后便直奔苏老的书房去了,一路跑到书房,推开门的时候便嚷起来。
“祖父,青岩先生来了?”
苏老闻声,抬头看向门口,不轻不重地训斥她,“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说完便斜眼看向旁边书桌坐着的人,“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得在心里说我这个武将没教养,连孙女都教不好。”
苏老这是指桑骂槐,明显说给旁边那人听的,苏楣却没按他想的来。
“可您本来就没教好我呀,这是事实呀。”,苏楣晃了晃头,一双眼睛弯起来,娇娇憨憨道:“之前您不还是天天都对我唉声叹气,说把我养歪了。’”
她清脆的话音刚落,便听闻有人笑了一声,苏楣绕过苏老,歪了歪头,一眼便看到坐在屏风旁的那人。
苏楣这才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青岩先生。
青岩先生一身青衣,头发一丝不苟地用一根木簪簪住,一张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风霜,面容清矍,一双风眼底下有着细细的皱纹,高高的颧骨,眼窝极深,骨相极好。
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华无双。
露出的一双手上干干净净的,却难免有着些许衰老留下的松弛。
看人时的眼神凌厉,仿佛正在被他审视。
苏楣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不由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半晌后才想起正经事来。
“青岩先生。”,她清清脆脆地喊他,得了那老人一个笑来,心里便有了点儿底,苏楣考虑了一秒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近乎也不套了。
“先生可还缺个徒弟?”
青岩先生笑起来,“你是想要当我的徒弟?”
还不待青岩先生回答,苏老倒是急了起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青岩,而后负手道:“怎么可能!我孙女我还不了解,要她读书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去。”
苏楣哀怨地看了拆台的自家祖父一眼,继续道:“我确实是没那个读书的天份,跟着您怕是也学不成什么。”
“但是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我的伴读——沈离,您绝对会满意他的。”
苏楣说的肯定。
毕竟当初系统可是打了包票的,说这青岩先生跟沈离是跑不掉的师徒缘分,苏楣猜这种跑不掉的师徒缘分应该是一面就惊为天人,而后引为知己那种。
青岩先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