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 田欣的心此时被她的亲人划开了多大,多深的一道伤口,他们只是看见她, 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崩溃地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田老爷子脸色不好地看着老二一家子人, 在这么大喜的时候,哭什么, 也不嫌晦气。
被他这么看着,田红兵, 钱红花还有田光都很是害怕地低下头。
“哭什么!”
田艳看着地上的田欣,见她哭得那么伤心,骂人的话到嘴里都吞了下去,“有什么事情就说,哭有什么用!”
“爸妈让我把上大学的名额让给四哥。”
田欣并没有抬起头。
这个时候, 她真是有些绝望了, 却又不想放弃, 想让大伯给她做主,又不愿意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们面前, 让他们看笑话。
哪怕爸妈已经变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讨厌大房的人了。
田艳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家二叔和二婶,再看着地上压抑着哭声的田欣, 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老二, 这是你的意思?”
田红军冷着脸问, 问着这话的时候,看向的却是自家的三个儿子,要是他们脸上敢露出半点心动的神色,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揍得半死。
田红兵沉默。
田红军接下来的话变得十分严厉,“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就田光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清楚的人,你让他代替田欣去上大学,你是觉得能上大学里的人都是傻子,还是那些能够教大学生的老师没长脑子?”
“大哥,我没有。”
田红兵懦弱地说道。
“我不管你有没有,都给我记住,你自己想找死,别连累我们,要真是被查不出来,谁知道会不会被判罪?”
田红军并不怎么关心二房的人,实在是他们的小心思太多,却从来就没有用在正途上过 ,以前想着他是大哥还愿意说,只可惜,对方当面答应得好,转身就忘记了,次数以后,到了现在,他已经懒得管了。
他之所以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就是害怕老二真的这么做,连累到自家的艳艳。
二房的人听到这话,脸色白得吓人,连连摇头,表示绝对不会这么干。
田红军不想在跟他们说话,看向自家女儿,想着她过了年就要离开家,去很远的地方读书,又有些不放心。
艳艳看着十分精明,可在他心里,大城市的人都是十分狡猾奸诈的,自家天真的女儿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艳艳,出门在外,要多长点心,知道吗?”
哪怕田艳点头,田家人却还是开始担心了起来。
一个姑娘在陌生的城市,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知道,那他们的艳艳该怎么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想到这样的情况,他们的心都揪了起来。
哎!
田艳在心里叹气。
“爷爷,奶奶,爸,妈,三叔……”一溜叫下来,田艳笑着说道:“要不这样,红梅给我写信说,她会去距离部队最近的城市医学院当老师,要不,我就报医学院吧?”
田家人眼睛一亮,这个好啊。
不说红梅可以照顾她,阳子在部队,距离也不远,真要是有什么事情,去一趟也方便,再有,艳艳要是学医的话,以后家里人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去医院也方便。
至于红梅,先不说她和阳子还没有成亲,太麻烦她了不好,再有,人家是在部队医院,现在又在大学里当老师,肯定很忙,小事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
田艳的学校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田欣。
钱红花觉得田艳的想法不错,“田欣也去医学院。”
至于田欣自己的想法,她问都没有问,哪怕她女儿现在哭得眼睛都肿了,要不是大哥说田光有露陷的可能,她就是逼,也要逼着田欣将名额让出来的。
想到女儿要去读大学,钱红花总觉得别扭。
一个姑娘家,要那么能干做什么?好好地嫁人,生孩子不挺好的吗?
于是,这天晚上,不死心的她躺在床上,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涛子也参加了高考,只是成绩不好,要不把田欣的名额让给他吧?”
原本背对着钱红花的田红兵,转过身来,问道:“你说的是钱涛?”
“对,红兵,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样”字还没怎么出口,“啪”的一声,田红兵一个巴掌对着钱红花扇了过去,此时的他,一脸凶相,完全看不出在外面时的老实模样。
“你再说一遍。”
若是让给田家的儿郎,田红兵没有任何的意见,可让给钱家的人,门都没有。
“我。”
这可以说是钱红花嫁到田家来,第一次挨自家男人的打,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张嘴,对上对方吃人的眼神,话也不敢再说了。
“我告诉你,别说钱涛没考上大学,就是考上了,我也会给他搅和没了,你忘记了阳子的伤是谁踢的,我可没有忘记,还有,你别忘了,田欣是我田家的姑娘,她的东西,由不得你做主。”
想到今天,爹娘,大哥看他的眼神,特别是老三和老四都用诡异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