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懒洋洋躺在哪里,穿着白绫袜的脚还摇了摇:“等茶放凉了再喝。”
似锦起身把小炕桌搬到东边,也靠着锦缎靠枕躺了下去。
她左手伸了过去把林岐的右手拿了过来,先用力把林岐手臂上的血都搓到了手指尖,然后再猛地松开手。
这是她和小凤凰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似锦刚到小凤凰身边时,正是冬天,双手十根手指头被冻成了十根胡萝卜。
小凤凰请教了和先生,然后有空就搓她的手臂和手指头,年长日久,从第二年冬天开始,似锦的手就再也没有冻过了。
和先生解释说这样做是加速血的流动,所以才会不被冻肿。
后来这就变成了似锦和小凤凰在一起闲着时常玩的一个小游戏。
似锦认真地搓着林岐的指尖,口中轻轻问道:“庆王和苏贵妃薨逝,陛下是什么反应?”
林岐的手指尖麻酥酥的,舒服得很。
他双目微阖,语气轻松愉快:“嗯,父皇伤心得不得了。”
林岐带了些嘲讽:“父皇一生多情,对他的女人都很好,每死一个嫔妃,都要写好多悼亡诗的。”
“左手给我,”似锦凑近林岐,“儿子不都像爹,那你怎么不多情啊?”
这么多年,林岐身边可不缺侍女,不过他只和她亲近。
林岐换成侧躺的姿势,把左手给了似锦:“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父皇的后宫怨女还不够多么?我有你,你有我,不就行了。”
似锦双手齐齐用力,捋着他的手臂一直到指尖,然后松开:“只有一个女人的话,万一将来生不了孩子,或者只生一个呢?”
林岐看向似锦,跟看傻子一样:“父皇已经有些日子不能理事了,你看现在的朝廷运行,有没有妨碍?没有啊,因为内阁在,朝廷还照常运行着,大周的运转一切正常。这世界,只要形成了规矩和规律,谁都离得了,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没有后代又怎么了?我活着时尽我的力量做事,扶植内阁运转。等我死了——我都死了,我管那么多做什么!我提前选好继承人,不管是你我的后代,抑或是别人,只要能做好皇帝,不就行了。”
“继承人是咱俩的孩子的话最好,没有的话,我也不强求,我有点看不上我父皇的血脉,万一孩子的性子像我父皇,那可够你我烦心的。”
想到他儿子像他父皇,林岐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那可真够糟心的。
有的皇帝自己没有后代,就从侄子里面选,林岐想了想自己那些兄弟,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那些兄弟,还不如他父皇呢!
起码他父皇心软善良,不像他那些兄弟,一个个心眼奇多心狠手辣。
似锦:“......小凤凰,你这话可够离经叛道的啊!”
林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和先生讲诸子百家的时候,你果真没好好听课。”
似锦怪不好意思的:“哎呀,那时候和先生讲的太难了,我听不懂。”
林岐也笑了:“你那时候挨了和先生好多打,好可怜啊!”
似锦:“和先生先前讲史我还能听懂,后来开始讲天道,开始讲君主与子民,我就有些懵了,觉得太宏大了,我听不懂做不到,不过我愿意尽我自己的力量,脚踏实地做一些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林岐看着她,眼睛亮亮的:“白又胖,你这样就很好,我喜欢你这样。不,你怎样我都喜欢。”
似锦脸有些热,心脏麻酥酥的,脚趾也悄悄蜷缩。
她好想抱住小凤凰好好亲一亲摸一摸呀!
似锦
想到就要做到,她爬了起来,用手把小凤凰推倒,变成了仰躺的姿势,然后扑了上去,对准小凤凰的嘴巴开始亲。
林岐猝不及防,被似锦咬了一下嘴唇,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很快反客为主,抱着似锦一翻身,变成了他在上控制局面的姿势,然后低头吻住了似锦......
过了许久,林岐抱着似锦躺在那里,下巴埋在似锦散开的长发里,低声道:“似锦,嫁给我吧,咱们别分开了......”
不待似锦说话,他就接着道:“天越来越冷,你得给我暖被窝;别人给我准备衣服,都记不住我的习惯;李越居然不知道我早上醒来,要先喝一盏温茶;我喜欢吃面,他们都不知道给我天天准备面......”
他和似锦在泽州时,在青龙山时,似锦都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似锦正在感动,却又听到了他下面这一段话,满心的感动温馨旖旎不翼而飞。
她挣脱林岐坐了起来,双手齐上,捏住了林岐的脸颊往两边拽:“你烦不烦人啊,我才不照顾你呢!”
林岐不说话了,湿漉漉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看着似锦,跟会说话似的。
似锦:“......”
她最受不了小凤凰这样看她了。
似锦哼唧着去摸林岐的眼皮:“你的眼睛怎么老是不一样啊,有时候看着像是细长的瑞凤眼,有时候看着又像是杏眼,有时候又像是桃花眼......”
林岐笑了起来:“我随便睁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