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尤想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起床了。
她的小侍女名叫馨月, 今年十三岁, 原主现在年纪也不大,才十五岁的样子。
所以每次她开局都是十五岁吗?这个事务所是不是对十五岁少女有什么执念。
江尤怀疑是因为古人十五及笄, 才会每次都穿到原主十五岁生辰之后。
“小娘昨日必定没有睡好,馨月,我见你半夜来寻小娘,是同小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给江尤梳发的侍女名为清露, 是原主母亲身边侍女清荷的妹妹,同时也是原主最为信任的侍女。
馨月怯生生的看了眼江尤,不敢将江尤吩咐的事告诉清露,她低着头缩着脖子, 不敢说话了。
清露见她这样, 更是生气, “作甚这般委屈?我可是冤枉了你?”
“她昨日, 同我说皇后自杀的事,今晨此事应该传遍久安了吧?为何你不同我说?”江尤看那清露对馨月咄咄逼人的态度,心底冷笑。
原主既然信任清露, 却将打探消息的任务交给了馨月,那就说明,原主知道清露不会去做。这个清露,名义上是原主的侍女,实则是原主母亲的人。
清露听到江尤的声音,惊奇的看了眼江尤, 这一眼正巧和坐着的江尤对视了,江尤双眸平静无波,只是静静的看着清露,但清露却浑身一冷,好像被江尤看穿了心底的小心思一般。
“小娘,婢子……婢子只是怕小娘伤心,所以才没说的。”清露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江尤这样奇怪,平日里她训斥其他奴仆,江尤即使心中觉得不妥,也不会说出口。
原主就是个温顺的性子,从小读了许多书,被教育成了世家女的典范,一举一动合乎礼法,温柔大度。只要奴仆不触犯她的规矩,一些小摩擦,原主从来不会管。
在原主眼中,奴婢是财产,就和一个花瓶没什么区别,花瓶摆着好看用的顺手就行了,至于其他?谁会在意家中的花瓶有什么想法?
“皇后去世,乃是国之大事,我身为安人,为何不叫我知道?且我与周家二郎自幼结亲,这么多年以来,周江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如今周家有难,你却不同我说?是何居心!”
清露脸色一白,跪倒在地,连道不敢。
不光她跪下了,屋中的几个侍女全都跪了下来。
奴婢是没有任何人权的,身为她们的主人,江尤可以随意处置,杀也好,骂也好,哪怕她以杀奴取乐,只要她恪守世家女的礼法,外人同样会称赞她是当世贵女典范。
“时辰不早,我该去给阿母处用早膳了,清露,你下去吧。”
每日都是清露跟着原主去,江尤想着清露对原主很了解,那她想做什么,会很不方便。且清露是原主母亲的人,她做的事,肯定不能让原主母亲知道。
清露眼眶一红,既想辩说两句,又怕江尤生气,最后只得乖乖下去,想着等江尤回来再请罪。
“馨月,你同我去。”江尤别的人都不熟悉,就这个馨月,年纪小,做事却十分周到。
原主能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去打探消息,就是看中她的能力,别看馨月面对清露时十分懦弱,实则是嘴严还会示弱,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馨月低头称诺,听到江尤的吩咐,并没有露出窃喜的表情。
她只是个普通奴婢,之前负责洒扫的杂务,如今却能陪在江尤身边出入夫人的院子,对于奴婢们来说,这无异于一步登天。
她才十三岁而已,面对升职加薪却面不改色。江尤不得不感叹,这古代的环境是真的锻炼人,如果馨月有异色,清露肯定会记恨她,清露亲姐姐在夫人面前当值,而馨月毫无背景,哪儿惹得起清露。
江尤看着馨月,将脑子里的计划改了改,她和馨月一样,没有任何依靠,她必须更谨慎一些。
江尤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但为了大局,她可以忍。
江家并不算特别大的家族,和那些往上数能数个几百几千年的家族比,江家真的很寒酸了。
当初安高祖起兵时,江家先祖就跟在安高祖身边,因为安高祖的出身也算不得高,江家先祖的身份,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
只是这年头,世人皆好攀附,虽然江家祖先都是种地的,但历史上姓江的名人很多,不知是如何运作,反正江家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出身,战国时一位著名的丞相。
莫名其妙成了丞相之后,那位丞相又恰巧没了后人,江家宗祠就迎了那位丞相的牌位。自开国至今百余年,江家的人似乎真以为自己成了丞相之后。原主的父亲江诺毕生夙愿,就是成为丞相。
如果不是得了原主的记忆,江尤还真看不出原主父亲想当丞相的心,他可是和如今的丞相周鹤一同长大,两人亲如兄弟,谁能看出江诺对周鹤的位子有野心?
“今晨我心情不好,想去西院逛逛,你们退下吧,只留馨月陪我即可。”江尤一看后头跟了七八个侍女,停下来将她们支走。
领头的两个侍女想说不合规矩,后来想到清露被呵斥,明白小娘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敢触霉头,乖乖下去了。
说是去西院,那就是去西院。
西院是花园子,原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