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氏和小方氏听她这话, 心疼的差点晕倒, “你个败家娘们, 有你这样的吗?好吃的不先紧着家里人吃,却拿给外人。达哥儿马上要成亲了,正好要多吃点好的补补,不然怎么给我们王家传宗接代,你倒好······”
王大山却察觉到了什么, 事实上,从今日四叔进门为老二媳妇说话开始, 他就察觉到了一些异样。老二媳妇不知听了谁的挑唆, 开始有异心了。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四叔是长辈,孝敬他是应该的。”王大山斥道。
王方氏依旧愤愤不平, 王大郎却想起了什么,给他娘使了个眼色,王方氏这才罢休, 清了清嗓子,“算了,给了就给了。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记得先给家里送来。到时候怎么安排,有我呢!”就算要做人情,也得她来做。凭什么让这个小贱人去做好人。
王大郎见他娘说了半日, 依旧没有说到正事上,低头咳嗽了一声。
王方氏想起来,说道, “大丫,你去我房间把针线布料拿来。”然后对李苏说道,“抓紧时间,你已经耽误了好些日子了。绣庄已经在催了。”
李苏心中冷笑,“娘,忘了跟您说了,我的手受伤了,这段日子恐怕不能动针线了。”说着举起自己的双手,拆开布条,果然上面血迹斑斑。
王方氏和王大郎心中一紧,“你怎么把手弄成这幅样子,你要作死吗?”
小方氏虽然不高兴丈夫对二郎媳妇的紧张,不过她也知道,这紧张,没有其他意思,而是紧张银子。毕竟这几年家里吃香的喝辣的所花的钱,除了田里那点出息,剩下的都是二郎媳妇的针线换来的。要是没了这个收入,那落差可就大了。“我屋里还有点药,赶紧带些回去。”
李苏笑了,“娘,就算我的手好了,那针线活我也不打算继续做了。”
“你说什么?不做针线活,你们娘俩吃什么?”王方氏怒道。
“过去的两年里,我天天做,几乎没有歇时,可我们娘俩,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娘你总说我的手艺不好,针线布料成本又贵,赚不到几个钱。既然如此,为了养活自己,少不得我得想别的出路了。”李苏依旧温温柔柔的说道。
王方氏气的不行,却又无言以对。
王大郎也舍不得这项收入,忙笑道:“其实我正想和弟妹说呢,弟妹的针线活虽不是很精致,可我找了很多门路,换了一家绣庄,他们倒是很欣赏弟妹的手艺。多给了不少钱呢。一个荷包五文钱,一块帕子八文钱。若是弟妹再像上次那样,绣个佛经,能卖一两银子呢!”实际上,那次二郎媳妇花了半年时间绣的佛经,总共卖了五十两银子。他自己收了三十两,花天酒地花掉了。剩下的二十两交回了家里。
李苏呵呵笑了,这一家子人,是拿原主当傻子哄呢。先是哄得原主卖了女儿,然后哄的原主为他们卖命。等到原主没了利用价值,估计就会被一脚踢开了。
“多谢大伯费心。不过,我一天一夜也只能绣一个荷包,结果才赚五文钱,大半年时间绣幅佛经,才赚一两银子。这样下去,我如何能养活自己和二丫。还是算了!多谢大伯美意。二丫一个人在家,我先回去了。”李苏说完,不等他们开口说话,转身往回走。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你给我站住!”王方氏气的不行,破口大骂道。
李苏猛地转过身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方氏,“看在二郎的份上,这次我忍了。若下次再让我听到这话,别怪我动手!”说着,左右看了看,恰好看到门栓靠在旁边,便拿过门栓,双手一用力,门栓拦腰折断。
李苏将断了两截的门栓扔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以往我看在二郎的份上,你们怎么羞辱我,利用我,我都忍了,以后,我不会再忍了。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然后转身就走。
只是一出门,李苏就换了一副表情,红着眼眶,泫然欲泣。
村民们听到动静,看到这一幕,有那等好多管闲事的,都围了过来,问李苏是怎么回事。
李苏伸出双手,“我今日捡了只兔子,给我婆婆他们送来。结果我婆婆和大伯让我继续做针线,我说我的手受伤了,不能做了。而且做针线也赚不到什么钱,我就说以后不做了。结果我婆婆他们就生气了,我大伯还折断了门栓······”说完轻声啜泣了起来。
“太过分了。二郎媳妇,以前的事,我不好多说,你的那些针线活,可不像你婆婆说的赚不到钱呢。别的不说,就你花了半年时间绣的那副佛经,你大伯就卖了二十两银子呢。这些银子,一分也没落到你手里?你以后啊,可得机灵点。不为别的,为你们母女想想。”一个婶子小声说道。
李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吗?婶子!”
“自然是真的。婶子也是好心,你看你公公婆婆大伯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整日大鱼大肉,个个吃的油光满面的。一问,他们总说是方氏娘家送来的。我呸,不过一个杀猪的,再说了,谁家有肉不紧着自家吃,光给出了门的姑娘送啊!他们吃的喝的,都是你的血汗钱。你可长点心!”
王大郎家日子过得这么好,自然有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