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神智正常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一群手持沾满了血渍与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大刀,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心中的感觉只能是深深的绝望。 此时此刻,阿拔斯王朝的呼罗珊总督,艾布穆silin就是这种感觉。 当他身边最为精锐的亲卫骑兵队,被那些手持大刀的唐军给斩成了满地的碎块之后,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呼罗珊军团也就随之崩溃。 四散溃逃的逃兵们,扔掉手中的兵器盾牌,脱下身上的甲胄物资,用尽一切手段来减轻自己身上的负担。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连艾布总督身边的奴仆都乘乱逃走,自然也不会有谁还会去亲吻他的靴子,去给他让路。 在几个忠仆的护卫下想要逃走的艾布,生生的被溃兵所阻挡,甚至还被人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 换做以往,敢推他艾布总督的人,估计得以船刑来了结生命。 可是现在,四周路过他的人甚至就连多看他这位总督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被一连串大脚踩在身上,完全是凭借运气好外加身上做工精良的甲胄才活下来的艾布总督,头晕眼花的坐直身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身穿红色甲胄,手持大刀的恐怖金属堡垒。 一个身材高的吓人的唐军壮汉路过了他的身边,头盔下那双冰冷的眼神轻蔑的扫过他,随后一道刀芒从上到下的划过了艾布的身躯。 两千名大唐陌刀兵,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那强悍绝伦的重兵突击,击溃了呼罗珊军团的心理防线,直接引发了呼罗珊军团的总崩溃。 从半空之中王霄的视角看过去,地面上的呼罗珊军团,绵延十余里都是逃亡的身影。 黑压压的一大片,看着跟春天来了...啊呸,是动物世界里的角马迁徙很是相像。 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溃兵的脚步。 在他们彻底没了逃跑的力气之前,谁敢阻拦都会被撕裂成碎块,践踏成肉泥。 哪怕是唐军,也只是跟在其身后进行追杀而已。 至于说前出绕路阻挡溃兵什么的,唐军将士表示我们已经打赢了,没必要这个时候去送死。 两翼的骑兵作战也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中间本阵都崩溃了,心胆俱裂之下的呼罗珊骑兵们,自然也是要跟着跑路。 谁也不会脑残的想要留下来进行断后,那是不是在逞英雄,而是在找死。 而负责纠缠呼罗珊骑兵的大唐仆从军们,士气大振之下却是去追杀溃逃的步兵去了,放任那些呼罗珊骑兵逃跑。 大唐的这些仆从军,基本上都是骑兵。 他们很清楚骑兵有马,想要逃跑的话那就真的是不知道得追到什么地方,追到什么时候去了。 相反追杀那些将后背后脖子露给自己的溃兵,就等于白捡的好处。 哪怕高仙芝现在看到这一幕非常愤怒,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战场上已经是这样了,除非是霍去病重生,亲自举旗带队重整兵马,否则的话谁都没有办法去收拾。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时候,追杀了数十里的众多骑兵们,这才笑呵呵的聚集到了呼罗珊人的军营之中。 高仙芝之前已经亲自带着步卒们,占据了这片绵延十余里的庞大营地。并且缴获了无数的物资。 “大都护!” 身上甲胄已经被染成了殷红色的王忠嗣,将一杆大旗仍在了地上“末将幸不辱命!” “好,做的好!” 高仙芝哈哈大笑着,亲自倒上了一杯葡萄酒递给王忠嗣“王将军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真乃我大唐第一猛将是也!” 哪怕高仙芝最欣赏的人是封常清,可说到勇猛无双,那肯定得是王忠嗣了。 今天高仙芝可是亲眼看着的,王忠嗣身先士卒带着陌刀队,生生的杀穿了敌军的大阵,从而引起敌军总溃败。 “大都护过誉了,末将愧不敢当。” 王忠嗣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可身形却是一动不动,接过葡萄酒就是一口干了。 高仙芝看到了王忠嗣身上诸多的伤口,关切的说“王将军先去包扎伤口。” “些许小伤,无需在意。” “话不能这么说,王将军乃是我大唐无双猛将,本都护要为你负责,为大唐负责。速速去治疗伤势!” “唯~~~” 王忠嗣在一众军将们的恭送之下,转身离开了大帐。 等到他出了帐篷,这才放下了之前的豪迈,微皱眉头强忍着回到分给陌刀队的营地“速速叫军医过来。” 身先士卒可不是说起来那么轻巧的事情,那是要承受最为可怕的猛烈攻击的。 哪怕王忠嗣身上穿着的是特意为将领所打造的三层重甲,也依旧是留下了满身的伤痕。 等到军医按照王霄编写的《行军作战医疗卫生手册》上的规定,用蒸馏出来的高度数酒精清洗伤口,割下烂肉,涂抹特制伤药,然后再包扎妥当之后,有些急切的劝阻说“将军,这东 西不能喝啊。” 坐在马扎上的王忠嗣,大口喝着医用酒精“哈~~~这才叫酒,痛快!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