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许久,声音终于是停歇下来。 面如滴血的鸳鸯悄然松了口气。可屋里却是传来了王熙凤慵懒的声音。 “平儿,快进来替我。我不行了。” 看着平儿低头捂脸的推门进去,鸳鸯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靠着立柱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揉着腰的王霄终于是出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 鸳鸯一脸幽怨的看着王霄,也不说话。 “走吧。”王霄整理好衣服招呼鸳鸯去贾母那里。 鸳鸯红着脸低着头,说什么也不肯起身,只让王霄先走。 等到满脸疑惑的王霄离开,鸳鸯这才匆忙拿出手绢在地上擦拭。 来到荣庆堂,贾母沉着脸坐在软榻上。 她的脚畔则是满脸泪痕,不停抽泣的赖嬷嬷。 看到王霄走进来,这个在贾家极有身份地位的老太婆,毫不掩饰的向着他投去了怨恨的目光。 王夫人与薛姨妈一脸佛系的坐在一旁,看似与她们毫无关系。 “见过老太太。”王霄向贾母行礼“找我来有什么事?” 贾母恨恨的瞪着他“你干的好事!” 王霄疑惑不解“我做过的好事很多,不知道老太太说的哪一件?” 贾母被气的头疼,重重的喘了口气“你把宁国府上上下下的管事都给抓了,还抄了人家的家!你这是疯了不成?” 王霄走到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老太太误会了,抓他们的人可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哪个!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霄拱手“是朝廷,是皇帝。是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抓了贾家的这些管事。” 贾母捂着额头表示不想和王霄说话,跟他说话能生生被气死。 “这些人在外面犯了案子,长安县那边的卷宗足有半尺厚。他们犯了国法被衙役抓走,这件事情哪一点不对?” 王霄的反问让贾母没办法接话。 她总不能说国法管不到她们家,她还没老糊涂到那个份上。 贾母闭着眼睛缓了一会,这才追问“那你又为何抄了人家的家,把人家几辈人辛苦积攒起来的家业都给抄走了?你这是强盗!” “这话就更挨不着了。” 王霄笑了“他们几辈人靠着月例银子能积攒出大宅子,大园子,成堆的银山?这都是他们从贾家偷走的钱。作为失主,我再要回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胡说!” 只剩下一只耳朵的赖嬷嬷激动的跳了起来,对着王霄大喊大叫“家里的铺子田产都是我们自己挣的!” 王霄幽幽的看着这个老太婆“大周律明文规定,家奴的一切都属于主家。你们家里的铺子田产怎么来的?还不是仗着贾家的权势巧取豪夺来的。好处你们往自己家里搬,可这黑锅恶名却是由贾家来背。” 他的目光扫过贾母王夫人等人“以前贾家的男人没种,你们这帮人可以肆意妄为。但是现在不行。谁敢借着贾家的名头在外面办事,伸手的斩手,伸脑袋的砍头!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贾家我做主。勿谓言之不预!” 贾家一门两国公,名号响亮香火情众多。 以往跟贾家沾点边的人都能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面捞好处,就像是大树身上虫子一样。 虫子虽小,可数量太多。 不停的啃噬之下,再参天的大树也会有轰然倒塌的那一天。 贾母和王夫人的面色极为难看,她们当然能听得出来王霄这是说给她们听的。 “你这个逆子!” 贾母颤抖着手指着王霄想骂,却是被王霄直接打断。 “老太太。你是贾家的荣国公诰命夫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为贾家考虑。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就要去祠堂问问先祖们该怎么办。” 贾珍之前是贾家的族长,他倒霉之后族长自然是落在了王霄的身上。 大周朝虽然是重视孝道,可并非是有这个名头做什么都行。 否则的话,家里的女人死了命的掏空家业往娘家搬,那就乱了套了。 如果王霄真的以族长的身份去祠堂向祖先控诉贾母,那消息传出去皇家必然是要干涉。 王霄肯定是保不住爵位,但是贾母也会有极大的可能被收走诰命。 诰命被收走,这绝对是这个时代里对女人最为沉重的打击。 王霄起身拍手“我没时间整天管这些后宅的烦心事,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今以后外面的事情不要管,好生高乐就是。谁要是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贾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个小混蛋就没客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