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棠浅浅一笑,“大叔,我们合作如何?”
吕思兼摇头婉拒了,“县令公子盯上了我的酒楼,我也不打算再开了,我准备把酒楼卖掉,卖给一个可靠之人,你们若想买,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们。”
“不过我也不想坑你们,若你们真买了去,你们也会被县令公子盯上。”
周时棠也想豪气买下吕思兼的酒楼,可她没那么多钱,“县令公子这么嚣张,都没人管吗?”
吕思兼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这才愁眉苦脸叹了口气,“听说他是县令的老来子,家中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被宠得无法无天,县令大人对这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时棠:“大叔,我看大叔你的表情,你对你的酒楼很不舍吧?”
“是我牵连你们了。”吕思兼脸色带着歉意,“酒楼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本想好好经营,但可惜啊,被人盯上了,我是舍不得,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想要卖掉。”
周时棠悄咪咪问:“大叔,你知道这里有什么伍姓大族吗?”
吕思兼点头,“我知道有一个,南余伍氏,百年望族。”
“南余?”周时棠疑惑。
吕思兼嗯了声:“南余县,在我们合县隔壁,伍家出了很多读书人,听说也有很多人做官,厉害得很。”
周时棠点点头,把这些记下。
也不知道伍永维是不是这家的人,看他的穿着谈吐,她猜测或许是。
周时棠认真说道:“大叔,我们可以合作,县令公子,我来搞定。”
想要做生意,就不能瞻前顾后,商场如战场,真的做起来了,肯定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找麻烦。
若是连一个县令公子都搞不定,她也不用去做什么生意了。
吕思兼犹豫,“这……”
周时棠扬眉,“我们去你的酒楼谈谈?我们合作,便能保下你的酒楼,其他麻烦也由我来解决,大叔真的不心动吗?”
吕思兼狠狠心动。
周时棠笑道:“我们去你的酒楼谈谈?”
吕思兼对上周时棠自信的眼神,最后那点犹豫也散去了,点头,“你们跟我过来。”
周时若不懂这些,她抱着从绣坊带出来的那些东西,沉默跟在周时棠身边,没有打扰他们聊天。
也是巧了,吕思兼的酒楼就在周时棠两人想去卖方子然后被赶出来的那家酒楼旁边。
周时棠嘴角一抽,其实她方才也看到大叔这个酒楼了,但是她看到里面没什么人便没有进去。
生意不好,给出的价钱可能不会太高。
周时棠跟在吕思兼身后进了酒楼,忍不住指指旁边,“大叔,这个酒楼是谁的?那个掌柜太嚣张了。”
吕思兼眼里闪过厌恶,“那是县令公子的酒楼。”
周时棠哦了声。
有机会的话,把县令公子的酒楼强买下来,跟他怎么嚣张。
吕家酒楼人不多,店小二也不忙,他看到掌柜回来了,笑着迎上来,“掌柜的,您回来了,这两位是?”
吕思兼说道:“他们是我的贵客,送一些点心茶水上来。”
店小二连连点头,转身跑开了。
酒楼生意不好,但掌柜的对他不错,他宁愿降薪也要留在这里。
吕思兼带着周时棠两人上了包间,他顾忌着两个小姑娘,没有把门关上。
周时棠倒是无所谓,“大叔,还是把门关上吧,我们不在乎名声。”
名声这东西,一旦在乎便会束手束脚,但有时候也不能没有。
吕思兼也不想他们的谈话内容被人听了去,听到周时棠这么说,他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了。
三人坐下。
店小二很快端上来几碟点心和茶水,又悄悄退出去,把门关上。
周时棠说道:“我想了解一下县令,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吕思兼是做生意的人,县城的主要人物他还是了解的,说起县令他也是滔滔不绝,“这个县令是今年年初上任的,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
“他这人挑不出什么大错,会认真给老百姓判案,还算宽厚,但一旦涉及他的宝贝儿子,他就什么都不管了,不管是对还是错,反正就是一定会给他儿子擦屁股。”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时棠啧了声:“他也不怕他儿子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吕思兼:“县令公子专挑普通人下手,他也算有眼色,不会去得罪那些大户人家。”
县令三年换一次,但本地那些大家族在这里盘亘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势力盘根错节,脑子没问题的人都不会选择去招惹他们。
县令也是如此,他任期一到便要离开了,何必与本地的大家族闹不开心呢?
与那些大家族闹了矛盾,他便会处处受制,做什么都不会顺心。
周时棠了然点点头,然后又跟吕思兼了解了一下合县的大家族。
合县最牛逼的家族有两家,分别是何家和任家,两家还是姻亲关系。
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
周时若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周时棠了解完这些背景,这才说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