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被人打,被人救都说了,她担心儿子跟女儿一样想去找那两个人算账,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周明义又气愤又担忧,他没有周汝善那么冲动,很快冷静下来,本来因为学了一点手艺而开心的心情,此时又消失无踪了。
没有能力就只能被人打被人欺。
短短数月,他经历的事情与他过去十几年经历的事情还要多,甚至可以说是残酷。
周明义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李氏看到儿子面色不好,赶紧转移话题,“明义啊,你今天跟曾师傅学手艺学得如何?有没有进步?”
周明义抿了抿唇,“学了一点,还没彻底学会。”
李氏安慰,“才学两天哪能彻底学会呀,你也不要过于心急,慢慢来嘛,一天学一点,日子长了总能学会。”
周明义点了点头。
李氏偏头瞅了眼周老夫人,发现周老夫人没有看她这边,然后才压低声音问周明义,“你曾师傅家有女儿吗?”
周明义不明白母亲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点头,“有。”
李氏瞪大双眼,苦口婆心说道:“你长得这么俊俏,又有才华,那些姑娘看到你肯定会纠缠你,你可不要心动。”
她儿媳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能当的,她必须要好好挑。
周明义脑门一脸黑线,无语,“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氏又想起自己对苏淮礼做的事情,她赶紧叮嘱周明义,“还有啊,如果有大娘不停跟你打听你的身份,你不要搭理她们。”
“我自有分寸。”周明义见母亲越说越离谱,打断她的话,转而说道,“阿善呢,她还没回来吗?我担心她遇到危险。”
李氏:“她已经回来了,去打水了。”
周明义抬脚往外走,就像逃命似的走得飞快,匆匆丢下一句话,“我去找她。”
李氏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背影,也不知道儿子有没有听进去她方才说的话,感觉嘴里一阵泛苦。
她不是在玩笑的,她在京城生活了那么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到苏淮礼那个少年都想把他拐来当自己的女婿。
她儿子这么有才华,又俊俏,谁看了不心动?
这里的人没有什么见识,估计都没有见过比她儿子还要俊美的人,她就怕儿子被人拐走了。
周明义在半路上看到了打水回来的周汝善,他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叮嘱,“以后出门小心些,看到不对劲的人就偷偷藏起来,或者跑开,知道吗?”
周汝善嗯了声,她抬头,看到兄长关心的眼神,想了许久,还是开口了,“你之前不是说要跟学武吗?现在有时间了,你过去跟她学吧。”
学好了,以后遇到坏人就能把坏人打跑了,不会像今天一样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
要不是那个叫苏淮礼的少年,她母亲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么一想,想学武的想法还挺周到。
周汝善说完,又从周明义手里拿走那桶水,毫不留情赶人,“你去吧,学好了才能保护我们。”
周明义没有反驳,此时也快到家了,“那我去了。”
……
周时棠和周时牧此时正在扎马步,先稳住下盘,使腿部更有力量。
周明义来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习武,顿了下,还是走进去。
周时棠看到周明义很开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哥,快来跟我们一起扎马步,抓紧时间了,你跟着我做,然后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我帮你纠正。”
“好。”周明义走到周时棠身旁站定,学着她的样子半蹲下去扎马步。
周时棠一一帮他纠正错误的动作。
于是,周时棠、周时牧、周明义三人就像三个门神一样站在屋前扎马步。
一动也不动,唯有乱动的眼珠子、轻微的呼吸声证明他们还活着。
细汗冒出,顺着他们脸颊滑下,脊背的衣服也渐渐湿润。
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他们凉爽得眯起了眼睛,希望风能更大一些,这样他们就能舒服一点。
周砚呈踏进家门看到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家门了,他定眼一瞧,看到三张熟悉的面孔,才松了口气,缓步走进去。
他也没有打扰他们,他知道现在时间紧迫,能多练一会武功就多练一会。
周砚呈环视一周,看到一堆黄泥,又看到那边做好的泥块,摆得整整齐齐,视线落到周时棠身上。
没想到动作这么迅速,已经开始建房子了。
时清潇和周时若也陆续回来,手上拿着一些野菜,看到家里多了一堆泥,惊讶了一瞬,然后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时清潇去厨房做饭,周时若看到水缸没有水了,她提起两个木桶就往外跑。
周砚呈今天扛了一捆柴火回来,他拿起柴刀,继续劈柴。
他劈了这么多天的柴火,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一刀下去,那根柴火瞬间变成两半,他继续把那半根柴火分半。
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麻衣,衣摆塞进腰带里,脚上踩着一双草鞋,头发随便绾在头顶,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