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教我(1 / 2)

何青青未进竹楼, 先望见林中灯火,听得一阵欢声笑语。

显然楼中女修不少,说是论琴, 更像一场私下聚会。

她们不知在聊什么, 笑声像风中银铃, 在竹林密叶间回响。

何青青脚步迟疑, 下意识攥紧袖角。

身后挑着碧纱灯的侍女催促:“大家都在等您呢。”

另一人劝道:“同门如姐妹, 时常小聚,您总要适应。仙途漫漫, 难道以后您孤身一个, 不跟别人打交道了?”

“好罢。”何青青勉强点头。

她已经学会反抗明晃晃的“恶意”, 却还不会拒绝假托“好意”的安排。

她初来乍到, 处处不适应。总怕举止不够得体,显出另类和怪异,令师父蒙羞。

何青青举步上楼,脚步很轻。

侍女却高声通传:“何仙子到了。”

花香混着熏香浮动。

地上铺着竹席, 众女修席地而坐, 笑得前仰后合, 各色裙摆如盛开的鲜花。

有人抱琵琶, 有人持洞箫, 有人正向妙烟讨教指法。

何青青甫一露面, 谈笑声瞬间停歇。

众人转头, 所有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或惊或疑, 还有人轻轻蹙眉。

死一般的寂静。何青青觉得自己不该来,张口不知如何打招呼,想立刻转身下楼, 又怕失礼。

一时脸色微白地杵在楼梯边。

“大师姐。”忽有人轻声唤道。

人群最中央的女修盈盈起身,低头略一行礼。

是妙烟仙子。

“大师姐好。”

见妙烟竟然主动问候,众女修忙不迭起身,全了礼数。

妙烟在仙音门年轻修士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各人的师父,又比师父更亲近。

何青青松开攥紧的袖角,挺直脊背:“你们好,坐罢。”

妙烟拉着她的手,引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令何青青不知所措。

众女修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跳动,神色有些古怪。

自《风雪入阵曲》现世,外界忙于分析曲谱。沸反盈天的热闹中,平日仙音门声名最盛的人反而被忘记了

——妙烟仙子。

这次登闻大会琴试,妙烟不曾正式露面,更没有弹琴。

按理说,妙烟应该不喜欢这位“大师姐”。就像望舒与绛云相看两厌。

玉案上摆着一盆盛开的银莲花,广口盆,水清浅。

花瓣层叠,月光下冰冷而精致。

何青青一垂眼,便见点点银光落在水面,妙烟完美的侧脸也倒映水中。

云鬓花颜,朱唇含笑。

两相交辉,人比花美。

她忽然自惭形秽,错开眼神。

若从前有人说,你将与第一美人同席而坐,她是绝不相信的。

妙烟柔声问道:“大师姐可带了琴来?”

何青青点头,从储物袋取出琴,稳稳放在玉案上。

碧光流转,压过银莲光芒。

妙烟轻轻抚过琴身,没有擅自拨动琴弦:

“‘绿漪台’我见过许多,你这张制得格外好。”

众音修纷纷附和:“大师姐这张琴,做工细致,音色柔美而不失深远。”

气氛重回轻松。

何青青终于笑起来,笑容发自真心。

听别人夸她的琴好,比夸她本人更令她开心。

妙烟又道:“风雪入阵曲,你弹得也很好。”

何青青摇头:“我没弹完,还不够好。”

妙烟凝视着她,眼波温柔如水。何青青却觉得那眼神里带着倔强的钩子,好像要穿透她的面纱。

妙烟说:“你没弹完的最后一篇,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何青青怔然。

妙烟忽然起身,向她行礼:“请大师姐,教导师妹。”

“啊,不敢当!”何青青急忙扶起她。

妙烟笑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首曲子。自你弹后,我在心中反复默奏。只可惜我不知最后的琴谱。”

谁能拒绝妙烟?

何况众目睽睽,都期盼地看着何青青。

何青青点头:“最后一篇,单独弹来倒也不难。我修为不足,境界不够,才没法子奏完整曲。您一定可以。”

妙烟笑意更浓:“多谢大师姐传道。”

“不敢当。”

何青青按弦,没有用灵气,琴音轻盈地流泻而出。

众女修正色端坐,凝神聆听。

月影西移,琴声渐弱,如大雪落尽,终归静默无声。

妙烟怔然。

昨夜她一宿静坐而不点灯,独对古琴而不奏,心中已为《风雪入阵曲》谱下结尾。

何青青此时娓娓弹来,竟与她所想相差不远,足有七分相似。

“原曲比我写得精妙,倒是我狗尾续貂了。”妙烟喃喃道:“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种曲子来。若此生有缘相见……”

她一时恍惚,竟忘了微笑。

“妙烟仙子。”不知为什么,何青青闻言心中微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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