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想了想,先回了工作室一趟,把办公室那一片狼藉都收拾了出去,才关好灯回家。
天亮就是新的一天。
工作室里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周异还是以前那个周异。
*
接下来,甚至是周末,程白都在为下周一的庭前会议忙碌。
但意大利那边的证据依旧没传过来。
詹培恒都快听天由命了。
两人把案件的要点过了一遍又一遍。
詹培恒便没忍住问她:“你怎么看?”
程白只道:“适用国内法的话,我是原告,肯定用不当得利来打;适用英国法的话,甄复国未必能算得上‘善意第三人’,就算是善意也未必能得到保护;但意大利法就不一样了。只要法律适用的范围定下来,还是有赢面。不过我要真是原告,压根儿不会打民事。”
对方律师的信息,一直都还不清楚。
直到庭前会议的前一天。
程白收到了詹培恒发过来的一份简历,拉开来看,便是一怔。
詹培恒同时发来了消息:这个人据说去乘方面试过,好像还跟你有点过节。
俞承。
执业才三年。
没看詹培恒消息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印象。他一提,她才隐约想起来,真的有这么个人。
当时乘方面试律师都是三位创始合伙人一起面的。
这个人当时从英国留学回来,各方面素养都不差,方让和另一位合伙人都觉得不错,想留下这个人。
但被她一票否了。
程白望着这份多少有些熟悉的简历,目光微微闪烁,考虑了一会儿后,一个电话给詹培恒打了过去:“詹律,如果我们的对手是这个人的话,我有一点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