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点点头,跟上了帅风旗的脚步。
才走到酒楼门口,阿吉忽然被一个匆匆而过?的少年撞了出去。帅风旗旋身一拉,免了阿吉摔倒,手上的东西却?“哗啦啦”掉了一地。油纸包散落在地,不少吃食都沾了灰土。
“对不起!”少年匆匆说了一声就要走。
夏祈音眼疾手快,一把抓着了他的腰带:“哪里走!你这位小哥好生不知礼数。撞了人,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想走。”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少年扬声道,“我并非故意撞到这位大哥,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
少年这一叫唤,将?附近的行人都引了过?来。
“什么是咄咄逼人?”夏祈音原只是不忿他的道歉态度,没想到这少年还甚会狡辩,“你撞了人,至少要将?被撞的人扶起来,看?看?人家有没有受伤,然后将?散落的东西捡起来,那才叫道歉。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跑了,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那姑娘想要如何?”
“给我阿吉叔道歉,然后赔偿我们损毁的东西!”
“姑娘,在下尚有急事在身,请通融则个!”少年躬身作揖道。
“撞坏我们的东西呢?”
少年无奈,从荷包中取出一角银子丢给夏祈音:“在先赶时间,先行一步!”
“等一下!”夏祈音劈手夺过?阿吉捡起来的东西,往少年怀里一塞,“那好了,撞坏的归你了!”
少年脸色有
些不大好,将?那些东西往墙角下一堆,匆匆进了酒楼。
“这人好大气性!”夏祈音抛起那角银子道。
“我也没受伤,人家都赔钱了,姑娘又何必与他计较?”阿吉劝道。
“谁与他计较了,明明是他态度不好。”夏祈音随手将?银子丢给阿吉,“阿吉叔,同样是做书?童,方才那小子混得可比你好多了。”
“书?童?我看?那位公子的衣着并不像书?童啊!”云影疑惑道。
“他所着绸缎衫的款式多见于大府邸管事及商户人家,衣服修改过?,并非量身定做。只有主?人家才会把这么好的衣服送给旁人,所以他的主?人应该是个富商或富商家的公子。行走时习惯性控制落脚轻重,与人说话时低眉顺眼,不与人对视,这都是伺候人的仆从才会养成的习惯。”
夏祈音又道:“以他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来看?,并没有做过?许多粗活,大概率是富贵人家主?人或公子身边伺候的小厮。从其言语推测至少读过?书?识字,有机会读书?,还能得主?人赐予旧衣,当?然是公子身边的书?童啦。”
阿吉、云影:……
帅风旗脚下一转进了酒楼:“……吃饭!”
四人进门,就见方才那少年正站在一张桌前,与坐着的客人说话。巧了,这位客人正是他们路上遇到的那位虬髯大汉。
帅风旗看?了一下堂内,走到了那虬髯大汉隔壁的空桌子前。云影忙拿出帕子给父女二?人擦凳子,在帅风旗看?来大可不必,他父女地上都能坐,哪里有许多讲究。不过?云影被宫九派来伺候夏祈音,是处处不敢懈怠。
待云影擦过?桌子,帅风旗先入座,视线下意识看?向了领桌。少年一直站在桌边说话,没有入座,且全程低眉顺眼不与人对视,看?着就很怕虬髯大汉。
夏祈音对帅风旗眨了眨眼。
帅风旗失笑,他明白,夏祈音是与他说自己判断无误,少年确实是个下人。不过?这少年既然是富贵人家的书?童,怎么会和这位独行大侠扯上关系?
疑问在脑海中就是一闪而过?,帅风旗没有偷听他人谈话的习惯,略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见夏祈音在听,便故意与她?说
话,不许她?“窃听”旁人私事。
夏祈音嘟嘟嘴,不太情愿地捂上了耳朵。
“你呀,不许贪玩,不许多管闲事!”帅风旗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理所应当?,但不可随意插手旁人的私事。人家没需要帮忙你凑上去,那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多管闲事。
“知道了,那位大叔武功那么高,他的闲事我可管不了。”夏祈音嘀咕道。
阿吉很快点了菜上来,帅风旗和夏祈音都不是讲究的人,又是出门在外,就令阿吉与云影上桌吃饭。二?人虽谨守本分,可出门在外确实不便分桌,这才勉强坐下,却?也只肯坐一半,夏祈音看?着就累。
倒是他们隔壁桌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帅风旗不让听,不过?距离比较近,夏祈音隐约还是听到了一部分,什么公子、移花宫、邀月之类。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
夏祈音简直想“哇”一声,那虬髯大汉莫非就是传说中无人可挡其一剑的燕南天?
夏祈音正想回?头多看?两眼这位剑道高手,就听到“燕南天”开口道:“此事原是枫弟和弟妹有错在先,幸而邀月宫主?并非不通情理,尚有转圜余地。你不必担心?,待我见了枫弟和弟妹,再去求见两位宫主?,从中说和一二?,自能无事。”
不提小书?童江琴,夏祈音震惊地直接摔倒了桌子底下:“哎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