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被时弈听见了。
“我只是不想再转学折腾……你不要乱猜了。”
好一会儿,秦知深才挂了电话。
他脸上的神采都蔫了几分,显然是受了好一番摧残。
碍不住时夫人的关照,秦知深和时弈一起去楼下包扎。时大少一贯严肃寡言,秦知深也习惯了。
哪知道刚走下电梯,他忽然听见这位来了一句。
“你喜欢的人,是小柠?”
“?!”
秦知深被他这句话惊得差点把自己绊倒栽过去。
到底还是年纪小,藏不好,秦知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为、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时弈皱眉。
秦知深刚刚打电话时说“没有恋爱”的反应,一点都不像实话,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俩字——“心虚”。
更关键的是他和柏夜息的关系。
虽然看不惯柏夜息,但时弈也清楚这人一向深沉谨慎,怎么会唯独对秦知深这种态度?
要么就因为是情敌,要么就……
时弈缓缓开口,声线中甚至染上了一分微妙的期待。
“还是,你喜欢柏夜息?”
时大少问得格外诚恳,仿佛只要秦知深说喜欢,他立刻就可以原地帮这两人举办婚礼。
然而秦知深不仅没有,连脸色都青了,仿佛活吞了一只苍蝇。
连声音都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不可能。”
这下时弈确定了答案。
可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所以真的是情敌。
那柏夜息到底想做什么?
时弈想起这些天来弟弟和柏夜息的相处,想起那毫无间隙的陪伴,和弟弟对人不自觉流露出的依赖。
还有柏夜息现在,这仿佛要把秦知深驱逐出领地的举动。
……他是要把时清柠圈占住吗?
*
傅老爷子的寿宴之后,时家在海城愈发位于了一种颇为微妙的处境。
迫于李家的威慑,时家看起来还是有些孤立无援。但因为和简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时家在外人眼中又显得颇为神秘起来。
不过不管外界怎么看,时家的合作已经恢复了进度,工作得以正常开展,势头比之前好了许多。
事实上有人算了算,时家其实也没有真正遭受什么损失。之前的动荡至多影响了时家在金融行业的分支,可是时家原本就是以医疗器械的实业起家的。
和瞬息万变的金融业相比,实业更有稳得住的底气。
这些天来外界的处境一缓和,负责时家旗下金融业投资的时弈也比之前忙碌了不少,他要去处理之前各种停滞积压的合作业务,几乎是夜以继日,脚不沾地。
等时弈手头的工作终于稍稍告一段路,他弟弟已经出院了。
时弈回家时是傍晚,时夫人也回来了,正在检查时清柠的体重。
“瘦了没有?我感觉你好像瘦了。”
时清柠信誓旦旦:“没有,一点没轻,上午刚称过。”
时妈妈意外:“真的?那宝贝现在称一下给妈妈看看?”
时清柠闭眼窝进沙发里,假装自己累了不想起:“不想称了,好麻烦。”
坐在沙发另一侧的长发男生看了看他,伸手过去,圈了一下时清柠的腰和肩膀。
时清柠怕痒,笑得往人怀里歪:“干嘛……”
男生却很正经,严肃地和时夫人汇报:“87.35斤。”
时清柠愣了,看他:“你怎么知……怎么算出来的?”
柏夜息说:“用手量出来的。”
时清柠顶着时夫人的目光,努力辩解:“不可能!”
“好吧,”柏夜息很快改口,“骗你的。”
时清柠刚想松口气,就见柏夜息转头和时妈妈说:“是他称的时候我看到的。”
时清柠:“!!”
“小柠,”时夫人温温柔柔地笑,“我就觉得你瘦了,但没想到你瘦了两斤整。”
时清柠终是难逃一劫,连柏夜息也跟着一起。
“小柏也瘦了,你们俩今天的晚餐都得给我吃一份半,吃不完不许离开餐桌。”
少年一张漂亮的小脸变得苦兮兮的,试图讨价还价:“妈,我吃完饭还要留着肚子喝药呢……”
这种说笑本该是家庭里温馨的一幕,一旁走过来的时弈却暗暗皱起了眉。
精确到两位小数的实时体重……
柏夜息记得比时妈妈还清楚。
看见大儿子回来的时妈妈和人打招呼,时弈如常应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直到时妈妈去厨房和阿姨一起做饭,时清柠收到了同学的信息在聊天,时弈才走到柏夜息身边,说了一声。
“帮我去车上搬点东西。”
柏夜息跟着他走出别墅,到了前院。但时弈并没有去车库,反而朝安静密闭的花房走去。
柏夜息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花房,时弈沉默了一会儿,柏夜息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一旁生长茂盛的薄荷叶。
半晌,时弈才走到门前,反锁住了房门。
室内只剩下被隔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