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移位器,将马桶的下水管延伸了那么一点点。
梅平伦叹口气,伸手拆下了密封的法兰圈。
“法兰被拆,马桶就会漏水。马桶一旦漏水,移位器上的堵漏灵固定胶就会泡水胀大,水越渗越多,要么漫出马桶以外,要么顶裂瓷砖。”小徐点头,“咱们先把这事儿闹出来,到时候所有人都关注女厕所,真凶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就会自投罗网。”
梅平伦厌恶地看了眼四四方方的黑乎乎的下水道孔,愤慨道,“要不是那个缺德的偷拍,我们至于深更半夜跑这来干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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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梅平伦和小徐过得提心吊胆。眼见得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两个人的未来也一天更复一天没有退路。
“一定要找出来到底是谁,一定要问清楚咱们那段片源到底泄露了没有。”梅平伦咬牙切齿地说,“不然要是孩子出生之后再闹大,咱俩的工作都保不住。到时候就算你离婚了,你和我,我们又要怎么过日子?难道去喝西北风吗?”
小徐心里也很紧张,自从梅平伦对中间隔间的马桶动过手机之后,一天恨不能跑厕所二十几次,就是为了看看马桶有没有异样。
前后折腾了也有二十多天——终于有一天,小徐再一次静静地坐在马桶上的时候,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小小的、碎裂的声音。
“瓷砖!是瓷砖。”她激动地对梅平伦说,“跟我家厕所当时的声音很像的,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声音,然后慢慢慢慢瓷砖开始出现裂痕,有的时候还会飞溅出一块…”
她这就着急,想催促梅平伦去试探王总。
梅平伦却显得比她冷静许多:“…现在先暂时等等,等再裂得严重一点,挑个阳光正好的白天,找个人陪你去厕所。”
阳光正好,裂痕被发现的机会更大。
梅平伦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到时候,最好别说是你听见的,也别往瓷砖呐,马桶的方向去引,免得让人怀疑到你身上。”
“…就说,就说你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怪声音,心里有些害怕。”梅平伦沉吟,“…到时候你也不能找我,就...直接到人事部找小赵吧。小赵入职才刚一年,还很面生,又好说话。你就可以拉她去陪你上厕所,引导她发现。等她真的发现了瓷砖的问题之后,我再往上报给王总。”
“…这样,你的名字压根都不用出现。”梅平伦笑笑,“我只用告诉王总,人事部的女同事小赵听到了女厕古怪的声音,后来检查之后,发现地上的瓷砖炸开了。”
“我到时候再提出要重新装修的事,顺便问问王总为什么中间隔间会和两边构造不同。”梅平伦缓缓说,“如果王总心里有鬼,他一定会尽力阻拦更换厕所地砖,也会尽力拖时间。只要他言语之间漏出破绽,我们就能确定安摄像头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小徐仍然难以放心:“…那如果他并不是真凶呢?”
梅平伦说:“…如果他不是,他就应该坦坦荡荡地告诉我们厕所的构造为什么是那样。如果我们再次装修,还按不按着以前的结构…”
事情之间总有关联,无论怎样,都应该解释清楚。
梅平伦压根就不信,眼看着恶行即将被曝光,王总还能镇定自若地跟自己打太极。
可是如果王总真的不在乎...也说明了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那么自己只要在公司蹲守几个晚上,也一定能蹲守到真凶。
两个人打定主意,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等到小徐的肚子像一座山似的拱起来,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小徐静静坐在洗手间,突然间,那又熟悉又陌生的,瓷砖碎裂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明显。
她低下头一看,只见雪白的马桶旁边,隐约可见蛛网似的黑线,隐约浮现在蓝色的地砖上。
小徐心头大喜,这么多天担惊受怕,终于看到了解决的可能性。
她像梅平伦吩咐好的那样,真的找到了人事部入职不算太久,为人单纯又热心的女同事小赵。
小赵果然像梅平伦猜测的那样,热情地陪伴小徐,同时走进了女厕所。
而小徐静静地坐在马桶上,瞅准时机,在再一次听见那古怪的声音时惊恐地冲出来,一把抓住小赵的手,问:“…你听见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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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发生的事,老实说,实在是一场意外。”梅平伦的神色有些沉重,坐在小海面前,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纸杯。温热的水从杯子里溢出,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一步错,步步错。
原本只是想找一个背锅侠替自己把“厕所装修有问题,需要重新整理一下”的事情说出来,免得别人怀疑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哪知道…竟然会害得两个人同时进了医院。
可是谁又能提前预知得到呢?
偏偏是小赵蹲下身查看瓷砖的那一刻,偏偏是那一瞬间,漏水膨胀的移位器一点一点地将马桶顶起,脆弱的瓷砖如同中间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