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挂着两排红色的灯笼,散发出柔和梦幻的光亮。
会场正前方,放置了一个大约半米高的红色高台,台上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绸布,两个巨大的红色绣球底下,并排放了两张红木椅子。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孩子戴着珠光闪烁的凤冠,端端正正地坐在红木椅子上。
彭允实在是太好奇新娘子的长相了。可他没有戴眼镜,隔得远了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本想随随便便挑一张桌子在角落坐下,却又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正在犹豫中,又见身旁的那些宾客眼中都是鼓励,干脆壮起胆子,径直朝最前排的主桌走去。
他一步步往前走,宾客们的笑容和掌声就更加热烈。
彭允得了鼓励,胆子越走越肥,距离新娘子也越来越近。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巴掌大的娇俏小脸,看起来十分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彭允心里有点可惜,这些名流豪门也真的是没有人性,家里孩子还这么小,就要逼着人家结婚了啊。
他转念一想,看着漂亮的新娘子,心里有生出无限遗憾:“…可惜我三十岁人了,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几场。遇到的女孩子不是贪财就是不自律,从来没有遇到过懂得欣赏我,珍惜我的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结婚。”
“如果今天结婚的人是我,是我有这么豪华的婚礼,有这么年轻的美人儿新娘子,有这么有钱的岳家,呵,那岂不是天下的便宜都被我占完了?”
彭允正在喜滋滋地做着白日梦,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马褂的司仪走上了台,站在话筒前面
,高声宣布:“请新郎入场!”
新郎要来了,说明仪式这就要开始了!
可他还没找到地方坐呢,彭允一阵慌张,正准备随便挑一个座位坐下,却突然惊觉刚刚还空空荡荡的前排座位,早已经坐满了人。他看了好几秒钟,也没有看到一张空出来的座位。
这下糟糕了!
彭允转身想往会场后边走,可一双手猛地伸了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往哪里去?”
是那个伴娘!
伴娘脸上画了浓浓的妆,脸蛋涂得像个猴屁股似的,十分喜感。但她的语气却十分强硬,冷冷的声音中甚至有几分胁迫:“已经进来了,就别想着走了,新郎官。”
新郎官?谁是新郎官?
彭允大惊,张嘴就要喊,却被穿着粉红长裙的伴娘一把捂住了嘴,往会场前方拖过去。
他来不及想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如此娇弱的伴娘会有拖动他走的力气,她身上的香气骤然浓烈,让他变得模模糊糊,懵懵懂懂,。
有很多人围了过来,那古怪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很多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甚至还有一双手手扒掉了他的裤子,可是他却连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新郎官快点过来换衣服了!换好衣服好行礼,千万不要误了吉时。”
“新娘子等了半天了,宾客们肚子都饿了,新郎官可要快一点哦。”
“新郎官还在等什么,要是再晚一点,就没有红包拿了…”
红包?
彭允的脑子在听到“红包”两个字的时候猛地清醒过来,顺手抓住身旁的伴娘,喜滋滋地问:“啊,真的有红包拿吗?我拿了就归我吗?”
伴娘捂着嘴笑了:“当然了,好大好大的红包呢!您拿了,当然就是您的了!”
彭允乐了。
管它现在什么恶作剧呢,有红包拿才是正是!只要递到他彭允手里的钱,就是银行也不能把钱再收回去!
彭允站直了身,双手一伸,任由伴娘们帮他换上喜气洋洋的红色新郎官衣服,还不忘小声催促:“你们动作快点,可别耽误了我拿红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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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时黄道日,良缘佳偶配锦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请执礼者各执其礼,请执事者各执其事。各就各位,婚礼开始!”
黑马褂司仪站在话筒前,咿咿呀呀说了一大通。
彭允手里握了一条红色的绸带,晕晕沉沉地被送上了红色的礼台。一张青色的案桌不知道何时放在了台子的正中央,上面放了一只金光灿灿的香炉。
活人结婚,上什么香呢。一个荒谬的念头刚刚飘过他脑海,彭允便立刻被那金光灿灿的香炉吸引了目光。
一只纯金的香炉哇,这怎么也得两三公斤吧?两三公斤的纯金,得多少钱啊?要能从香炉上抠点渣渣下来,总也能换个千
把块钱吧?
彭允喜滋滋地想,腿弯后面却突然被谁踢了一脚,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玩笑开得也有点过分了吧?好端端的,跪什么跪?就算现在人真的结婚,也不用给父母下跪吧?
彭允怒气冲冲,正想站起身,一身嫁衣的新娘子却扑通一下,也跪在了他的身侧。
离得这么近,他这才发现新娘子长得实在是漂亮。白皙的面孔,细长的眉毛,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姑娘一样。她头上戴着凤冠,一层薄薄的红纱罩在脸上,更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