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地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邓亘馨有点心虚:“抱歉嘛,那些便宜的酒店都不接待外宾…虽然这里一天要三千多块钱,但人家可是个正儿八经的
五星级酒店呀。”
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像一只小鹿:“你看,你都两个晚上没睡好觉了,是不是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三千块花得值不值?”
他就像个散财童子,万万没想到多捡了个钱包,竟然破了这么多财。
“反正你有钱嘛!别这么小气!”她眨眨眼睛,“破财免灾,是天下最大的道理。”
两个看起来最多二十岁的大学生,清晨九点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
好
在五星级酒店的前台人员见多识广,连眉毛都没有抬一抬,登记好了劳卡文的证件,又伸出手摊在邓亘馨的面前。
“啊?我也要登记?”邓亘馨张大了嘴,“我又不住店,我只是陪外国友人来登个记而已,是做好事来着…”
酒店前台面带微笑,仍然坚定地伸出手。
劳卡文看不过眼,催着她把身份证递出去。
“除了我,还谁信你呢…”他的脸涨得通红,嘟囔着,“一男一女一大早来酒店,你让人家怎么想…”
他们两个人在电梯前面告别。
“我走了啊,你乖乖睡一觉,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邓亘馨的眼睛看着鞋尖儿,“啊对了,你宿舍的钥匙交给我,我拿去给你驱个魔。万一鬼怪附在钥匙上可怎么办,是不是?”
劳卡文什么话也没说,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钥匙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
“好。”
可是劳卡文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邓亘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脸上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骤然坍塌。--
她背对着他一步步朝门外走,脚步一下比一下沉重。两道长眉紧紧蹙在一起,嘴角深抿,像是下定了最终的决心。
“宿舍…舅妈…”
邓亘馨抬起头,望着酒店门外的天空。
初春的阳光是这样明媚,现在的她却真真正正地冷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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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西门外,有一排小小的玉器首饰店。平日里店面冷清,靠着“你中奖了”的□□骗局,才能勉强吸引些顾客。
邓亘馨高中的时候还在这些店里发过传单,此时阴沉着脸,轻车熟路走进了门。
“把你们的检测笔拿来。”她把二十块钱拍在了柜台上。
店里的经理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赔着笑脸走过来:“顾客有话好好说。”
她半句废话也不愿讲:“我没买你家东西,就想借你检测笔用一下。二十块不够?那好,我加一百块!”
她啪地一下,又拍了一百块钱在柜台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经理半个字也没多说,径直地把柜台下放着的一只小小的手电筒递到了她手中。
邓亘馨低头看了一眼。
玉器店常用的这种手电筒,又叫紫光检测笔,不仅能够发出普通的白光黄光,还能够发出蓝荧荧的——紫光。
而这支叫做“检测笔”的手电筒,不仅可以检查玉器,也可以用来检测衣物上残余的荧光,和…喷溅的血液
邓亘馨握紧了紫光笔,转身朝校园里面走去。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一路上一直有个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劳卡文站在玉器店门前,若有所思地望着邓亘馨的背影。
“你现在…是去哪里?”他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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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亘馨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回到了宿舍。
不是她自己的宿舍,而是劳卡文的宿舍。
“舅妈!”她像只黄鹂鸟,叽叽喳喳地扑进了宿管张老师的房间。
张老师觑了她一眼:“…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这次可千万别再弄丢钱包了。家里现在这么紧张,还不知道懂事一点?”
邓亘馨半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拎起地上的暖瓶一溜烟往外走:“舅妈,我帮你打点热水回来,好不好?”
她最是乖觉,从水房再回来的时候,张老师的脸色就和缓了许多。
“好好跟老外道过谢了吗?”张老师问。
邓亘馨一拍脑袋,像是刚刚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上次敲了半天门,没见他开啊!我再去试试啊,舅妈!”
她风风火火冲出了房间,像个初生的小牛犊,想到一出是一出,让楼下宿管房间里坐着的舅妈,轻轻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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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亘馨站在劳卡文的宿舍前,深深吸一口气,唰地一下拧开了房门。
看起来,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房间,窗明几净,明亮清新。
宽大的房间里还有独立的洗手间,厚厚的蓝色窗帘几乎落地,靠门边放着大衣柜,地上还摊着劳卡文没有来得及整理的箱子。
她一秒钟都不耽搁,紧紧关上房门,唰地拉上了深蓝色的窗帘。
原本明亮的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邓亘馨就站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