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窗户大开着,隐约能听到舒浅浅在歇斯底里地和何逸争吵。
各人有各人的悲喜欢忧,而舒瑶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周六的“相亲”。
看来真的要梁衍出面帮忙了。
舒瑶父母过世的早,公司暂时由大伯舒世铭代为管理。
前几年赶上风口,资产翻了几番。只是舒世铭和季南秋都是简朴节约的性格,如今住的房子还是以前买的。
如今看来,位置算不上太好,但胜在环境清幽。
舒瑶的房间在二楼,外面是一棵上了年头的泡桐树。
等四五月份的时候,满树花朵。打开窗子,一伸手就能摸到一整串泡桐花。
手机的提示铃声响起来。
蔡栝的消息一条接一条,都是在催着她交谱子——
上一期,舒瑶拿古筝弹了首拔剑神曲,还根据古筝音色不同对调子做了不少调整。
蔡栝要的就是她整理、微改后的谱子。
舒瑶盯着对话框中的消息,敲字:「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谱子?」
蔡栝:「粉丝要看」
蔡栝:「快点」
手机另一端,蔡栝冷着脸,见她迟迟不回,又添上一句威胁:「合同有规定,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
拔剑神曲这一期的视频热度颇高,蔡栝趁热打铁,决定搞一个“瑶柱菌”第一次露面直播。
当然,直播会安排在舒瑶合同期满离开之后,蔡栝如今铁了心要舒瑶和“瑶柱菌”这个账号分离,早早地找好账号的接班人。
只可惜接班人的天赋不够,哪怕同样精通古筝,但对着舒瑶的视频看了好久,还是没办法把完整的谱子给复制下来。
蔡栝计划着从舒瑶手中把谱子拿回来,再交给接班人练习。
当作接班人露脸后的第一个曲子。
蔡栝自以为摸透舒瑶的性格,已经能够拿捏住她。近两年,做事情越来越张狂,目的也毫不掩饰。
她要把舒瑶利利索索地从团队中踢出去。
隔了五分钟,蔡栝终于收到舒瑶的信息。
舒瑶:「明天给你」
舒瑶回复之后,重新屏蔽了蔡栝的消息。
舒瑶虽阅历尚浅,可毕竟吃过一次亏,现在在这种事情上,也变得更加谨慎。
如今,“瑶柱菌”这个账号热度不小,舒瑶心里面明白,蔡栝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她走。
从半年前起,舒瑶就开始咨询律师,逐步收集证据。
她决不会这样白白地给蔡栝做嫁衣裳。
-
或许是舒明珺晚上那段话的缘故,今晚,舒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衣,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拼着乐高的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顶的底色纯白,边缘却是血一样的红,她小心翼翼地组装着,忽然不知怎么回事,整个旋转木马突然间散掉,大大小小的颗粒滚的到处都是。
舒瑶拼命地捡,可颗粒太多了,她完全捡不过来,已经捡到的,也从手指缝中溜走。
心里正着急,视野中出现男人的腿,西装裤,泛着冷意的灰色,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大手伸过,将她不慎掉落在地毯上的颗粒捡起,递给她。
男人声音十分温柔:“小樱桃,玩够了吗?”
……
舒瑶被闹钟吵醒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感觉。
要是能晚醒一会就好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啊啊啊!
她闭上眼睛,拿被子把头蒙住,试图重新入睡,看看能不能继续把这个梦做完整。可惜怎么也睡不着,入睡失败之后,只好穿衣洗漱,准备回学校上课。
舒浅浅不在。
昨晚她和何逸吵完架就走了。
大四上半学期的课程几乎约等于没有,但舒瑶高数一没过,不得不继续重修。
早在前几年,学校就取消了毕业前清考。对于舒瑶而言,上半学期的高数考试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再把握不住,就要面对残酷的延毕。
舒瑶强撑着精神,坐在靠窗的小角落里,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在草稿纸上推导,求极限。
同样需要重修的难兄难弟艾蓝探头看了眼舒瑶的草稿纸,小声问:“夹逼准则?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猥琐?”
舒瑶说:“这算什么?你不记得了?还有闭域套定理呢。”
艾蓝顿时来了兴趣:“再加上勾股定理,啊,我脑子里有画面了!”
她自己乐了一阵子,问舒瑶:“你和梁丁丁联系了没?”
“没。”
艾蓝怂恿:“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和人联系一下——别忘了,这周六你就该去相亲了啊。”
舒瑶陷入社恐的苦恼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发开场白。”
艾蓝不以为意:“那你就切入正题呗,直接问他和相亲有关的事。”
舒瑶做不下题了,刚才的推导求值让她的脑子短暂地混乱起来。
点开通讯录,滑到中间,找到他,点开。
在聊天之前,舒瑶忍不住点开他头像,看了下朋友圈。
这个人没发过一条朋友圈。
不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