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怿明显的诧异了一瞬, 然后情绪迅速收敛, 皱着眉侧身让开。
但是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白忱耷拉着肩膀, “啧”了一声,问:“怎么着,你爸没教过你别人说话时要回避吗?”
白怿冷冷道:“对不起, 没有。”
白忱嗤笑,问:“那要不我现场教教你?”
白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却又没有说出口,转身进教室去了。
白忱冷哼了一声, 嘀咕道:“完蛋玩意儿……”
“你怎么和他在一块?”他皱着眉问阮恂,“刚干嘛去了。”
阮恂觉得他好像管的有点宽, 但还是回答:“化学老师让我和白怿一起参加化学竞赛, 刚才去办公室找老师了。”
白忱“啧”了一声:“你成绩和他差不多?”
阮恂低下头去,盯着脚尖道:“没有……”
“那你参加什么竞赛, 浪费时间。”
阮恂瘪着嘴,委屈道:“重在参与不行吗?”
白忱笑道:“不就是打酱油吗?”
阮恂鼓起腮帮子,伸手去推他:“你走,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她推了半天, 白忱岿然不动,感叹道:“你这十几年的粮食都白吃了啊, 一点劲都没有……”
阮恂:“……”
好气,并且一点都不想笑。
“好吧好吧,”白忱见她板起了脸, 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可爱的很,他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你再推一下,肯定推得动了。”
阮恂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戳。
白忱连着后退几步,靠在窗台上懒洋洋道:“哎,要不是这窗台,我可肯定掉下去了。”
阮恂白了他一眼:“你真幼稚!”
“你找我有事吗?”她叹了一声,问道。
“有啊,”白忱捻起窗台上上的一点细碎灰尘,又无聊的一口气吹开,道,“张清凯被退学了。”
阮恂低声说:“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被退学吗?”
“……因为作弊。”
白忱偏着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就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样。
就那么看了一会,他忽然突兀而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我问了阮含一,她说你在考试掐前一天晚上,让她卸掉了考场里一张桌子的两根螺丝。”
“嗯。”
白忱顿了顿,继续问:“为什么?”
阮恂还是低着头,前言不搭后语的道,“老师会发现他作弊……”
白忱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中午和我去吃饭。”他说,又是典型的陈述句。
“不,”阮恂摇头,“我要和冉桑榆去吃香锅。”
“鸽了,和我去。”
“不行,我已经——”
“和我去吃午饭,”白忱满不在乎道,“不然我就一直在这里烦你。”
眼见着上课铃就要响了,路过的学生全都奇怪的看着阮恂,她只得道:“好吧好吧,我待会去问告诉我同桌。”
白忱哼唧了一声上楼去了,阮恂叹了口气,回到了教室里。
冉桑榆见她回来,悄悄问她:“化学老师叫你干什么啊?”
阮恂也压低了声音,告诉她:“他让我和白怿一起去参加许老师说的那个竞赛。”
“我靠!”冉桑榆出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上课铃声已经打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语气里满多都是激动,“真的假的?!”
“真的……”
“牛逼牛逼,”她立起自己的课本,在书后面对着阮恂舒淇一根大拇指,“肯定是他慧眼识珠——诶我这个成语用的真不错,我好有文化……”
阮恂干刚想乘势告诉她中午吃饭的事儿,结果就听见历史老师慢悠悠的道:“第三组三排靠走廊那个女生,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美国南北战争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冉桑榆环顾四周然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刚准备放弃治疗接受刘老师的“慢性”教育,忽然感觉到袖子上有下坠的痕迹,她一低头,看见阮许秀气的手指推过来一张白纸,上头写着两行字,她连忙凭借自己傲人的一点五视力念道:“因为……因为北方新兴的资产阶级和南方种植园奴隶主在经济制度,意识形态领域的分歧……”
历史老师缓慢的看了她几秒钟:“坐下吧。”
冉桑榆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一整节课都再不敢和阮恂乱说话了,生怕老师再把她叫起来。
==
中午下课后,谢初同叫白忱去吃饭,白忱看了他一眼:“不去。”
谢初同:“……小老弟你怎么肥四,课可以不上,但是饭不能不吃啊。”
白忱靠在座位上:“你自己去。”
“行吧,”谢初同去喊耗子,又转头问,“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啥?”
“不用,谢谢儿子。”
“滚吧,别叫我儿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白忱悠悠然的晃荡去了高一教学楼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阮恂站在门口等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