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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甫给我的伤药,三滴就够了。对了,您怎么会在这?”

冉阿让连忙道谢,看到眼前的人脸上恢复血色,放下心来,回答说:“我参加了起|义。”

因为一直都叫真名,爱德蒙有些迟疑这个身份该如何称呼,对方已经答道:“我现在对外称割风。”

“割风先生,您现在要去哪?”

“我得把这个年轻人送到他外祖父家。”

两个人毕竟只在“布沙尼神甫”那里见过一面,没什么话好谈,车厢内很快就安静下来。

爱德蒙看着被血迹沾染的波斯地毯,突然又想起了他洁癖的恋人。

他收敛了心思,开始看马车里的伤员。

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后,他忍不住问:“这位先生是不是叫马吕斯?”

“您认识他吗?”

冉阿让惊讶着肯定了他的问题。

因为他看到过她和一帮年轻学生来往。

所有克莉丝打过交道的人,他都记得。

担心这关系到她的事务,爱德蒙便问起冉阿让发生了什么,着重关心了一番城中的情况。

“其实起|义已经几乎成功了,我看到市政厅的旗子都已经换了,至于这个年轻人……他一心寻死,所以才受了这样重的伤。”

将马吕斯送到后,冉阿让像是卸掉了一个担子,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转向爱德蒙,再一次郑重道谢后,继续道:“之后的路我可以自己回去。我看出您心思飘远,应该是在担心那位班纳特先生吧?所以不必再送了。”

理智很清楚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各国的使馆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更别提以克莉丝的本事,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可是因为城中时不时的声响,爱德蒙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因为暴|动突如其来,而城中被街垒阻隔成了无数片,说不定两天后才能交通顺畅,他更加迫切想亲眼见到她了。

结果连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能看出他在想她。

这时候被冉阿让这句话提醒,爱德蒙很快发现,因为维尔福的死,从处决室出来后,他放任自己思念她的次数也变得频繁得过了头。

想到还有两个人,不是松懈的时候,这个状态让他警觉起来。

“现在街上很乱,我听神甫说过您的身份有些特殊,我还是送您回去吧。”

他坚持道。

车最后停在了武人街。

临下车前,冉阿让突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您很熟悉。”

爱德蒙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一时想到饿死的父亲,一会又想到这个人为了偷面包入狱,才道:“我曾经也坐过牢,数年的黑暗和仇恨撕碎了我。”

冉阿让一愣,刚想说我只告诉了神甫,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意大利神甫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帮自己,想来自己当初能越狱换身份,也有这位伯爵的帮忙。

他轻叹一声:“您这样一次次帮我,想必已经走出来了吧?”

爱德蒙已经忍不住微笑起来。

“有一个人救赎了我,给我自由,将我重塑新生。”

冉阿让怔忪了片刻。

他第一次入狱,刑满释放后,因为带着那个身份,没有任何店家愿意接待他,没有任何人愿意给他提供工作。

饥寒交迫时,一位主教无私帮助了他,让他同桌吃饭,给他柔软的床铺,他却心生恶念,偷走了主教的银器。

被人捉住送回后,主教却替他圆谎,护住他不被捉回去,用善行感化了他,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可以做人的。

想到这里,冉阿让看着伯爵,男人在说那句话时,看上去分外虔诚,联系起自己,不禁动容道:“那个人对您来说,一定很重要了。”

爱德蒙点头。

“我从此就将这个人放在心中供奉,我愿意将我的一切敬献,而这个人回馈了我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想起主教后来对自己说的话,从那以后,他就发誓,要做主教一样的人,无数次舍己为人后,他也确实得到了心灵的宁静。

冉阿让心中默念:我也是。

“我所有幸福都来自一个人,我每时每刻都会想起这个人。”

冉阿让控制不住点头。

爱德蒙:“我每天都会感激我们的相遇。”

冉阿让:“我也是。”

爱德蒙:“真好,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冉阿让:“我也……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o桥oX2;溪午闻钟、夏~桃源、骨头、24527245的地雷~

综合工科学校看名字容易误解,其实是拿破仑时创办的一个军|校。

勒贝尔是个原创人物,费劲起个法国名字肯定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戏份的。

女主爵现在的心理,大概就像三门期末考试考完了就能放假,刚刚考完一门,结果已经开始想假期怎么过,自己会多高兴了,连复习着都会溜号。

爱德蒙:我们就要在一起了,从此我每天都可以渎神。

冉阿让:……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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