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决定的人也只是随性而为,没有想那么多。”
路易十八是个通透的人,把什么制度都看得很淡,但是也只能勉强维持三派平稳,现在他病重,这个冬天变得格外难熬,三个政|党的冲突也就变得明显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弟(未来的查理十世)为领袖的极|右王党,他们意图恢复到法国大革|命前的国王专|政,恢复贵族特权,所以拥护他的都是一些旧贵族。
温和派则支持国王的君主立宪制,成员基本是上层资产阶级,毕竟看隔壁英国下院就知道,支持这个,未来他们就能掌权了。
第三个就是自由派了,主要是反对波旁王朝,大多数是主张共和政体的革|命党,当然还包括拿破仑党人。
杜朗这次就是受到拿破仑党的牵连,所以不可能是自由派,他们知道后拉拢他还来不及,温和派对路易十八还是尊重的,不可能在他病重的时候还搞事情气他。
这样就只剩王党这群古董老贵族了。
也只有他们才会对拿破仑那么过敏提防,夜不能寐,恨不得直接把维也纳的二世也给流放。
抓到贼首后,说不定还能挣一波民心。
杜朗啧了一声:“那我未来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了?可惜,要是拿破仑二世有点野心,我说不定就跟他混了。”
克莉丝惊道:“你去见二世了?!”
“不然我去维也纳干什么。”杜朗长叹,“不过我看他比你年纪还小,估计也没有干大事的胆子,还是算了。不如你替我找个人来扮二世,我们扯他的旗子把这破王朝再掀一遍。反正二世也不愿意那些拿破仑党人老去打扰他,肯定不介意我们冒名顶替的。”
英国外交官呆了半天,才由衷感慨:“……你们这些法国年轻人思想真危险。”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交换了一些情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呆在这?”
杜朗点头,“我想趁机把几个出卖我的人抓出来。”
送她出门时,他又八卦问:“我以为你是收买了剧院经理呢,结果居然认识的是个演员,你说帮过忙,我记得他在巴黎火了好多年了,你那时候还没来欧洲吧?”
克莉丝有意换了英语:“他以前是伦敦歌剧院的,我找他学过发音,他后来和一个大小姐私奔,两个人都不想呆在英国,我就帮他们偷渡出来了。”
克莉丝独自走回去,突然停下脚步。
长长的走廊边,是放舞台服装的大箱子。
她伸手,把那层衣物揪了出来,看清蹲在里面的人,扬眉。
“你不和吉蒂一起,在这里干什么?”
既然被发现,莉迪亚也不再遮遮掩掩,站直叉腰伸脖子,“我是来和黛西说话的。”
黛西就是那位让哈洛德深感遗憾,和剧院演员私奔的弗拉格小姐。
这两位倒是有默契,同一时期私奔,居然又在巴黎邂逅认识了,现在还能老乡见老乡,缘分确实很奇妙。
想起来自己是来见朋友的,反而弟弟才是鬼鬼祟祟的那一个,莉迪亚又理直气壮起来。
“对啊,我为什么要躲,应该是你心虚吧,你没有上班,还大早上跑来这里。”
“最近不仅不去找‘你的伯爵’,也不和‘亲爱的欧也妮’一起。”
“我知道了,你其实是来见你那个黑发情人的!”
突然被这句唤醒杜朗编排故事的回忆,克莉丝呆了一会。
然后从贴身口袋里拿出钱夹,摸出那张“海盗黑券”,塞给五姐,微笑着柔声道:
“你猜对了。”
“我就是来见在马赛时每晚陪我的那个人的。”
“现在,你去那个房间,把我的这位‘情人’结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