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里像是没事了,反而更显得可疑。宁婧皱眉,不退反进,将烛台搁到了一边,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想探一探他的额头。
微凉的柔滑的手才一碰到他的脸颊,宁婧就发现这副少年的躯体,竟然滚烫得好像烧着了一样。颜千澜却好像被她这个举动刺激到了,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身体前倾,将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宁婧站不稳,和他一起坐倒在了地上,手撑在了身后。
隔着一层衣裳,与她温软的身体接触,仿佛缓解了那种在他浑身上下四处滚动的燥热的不适感。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只能咬着牙,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这么靠在了她的肩上。苍白的脖颈一直到侧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潮。阴影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扑在她颈部的气息非常灼热,暧昧的气息吹得宁婧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她懵了片刻,忽然一个激灵。毕竟是大夫,结合起关于妖怪的常识、他目前的情状,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如今正值春天的尾巴,而妖怪在三次化形完成之前,都尚未完全脱离兽类的野性,自然也会拥有——发情期。只不过灵智越高等的妖怪,人性就越是占据上风,兽性越不容易被引出来而已。
之前春意浓厚的季节时,颜千澜明明都很正常……现在都春末了,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说是今晚喝的酒刺激了他么?
“呃……”宁婧尴尬万分,怕他难受,也不敢乱动:“千澜……你还好吗?”
颜千澜歪了歪头,枕在了她肩上,低声沙哑地道:“……很难受。”
濡湿的鼻息紊乱地喷薄出来,殷红的薄唇抵在了她的颈边,说话时一张一合,隐约可窥见里头猩红的舌。仿佛是那香艳的话本中,诱惑人类的妖物钻出了图画,缠向了她。
宁婧才看了一眼,便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别过头,不敢再看那醉人的魅态,轻轻推搡了他一下:“呃,好。我知道了……你别压着我,我去湖里给你打些凉水,让你泡一泡吧。”
颜千澜很听话,没有乱来,只微微蹭了蹭她的脖颈,无精打采地垂下了眼,颓丧道:“没用的,我刚才已经在湖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了。”
宁婧这才想起,她刚才进门时,他的衣裳就是湿的了,黏在了身上。且墨色的发丝、脖颈、胸膛的肌肤上,都泛着凉丝丝的一层还没干的水。原来刚才湖水的响声是他弄出来的。
听他这么说,宁婧也六神无主,难得结巴了一下,反问他:“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咕咚一声,颜千澜咽了下喉咙,慢慢抬头,神色混杂着乞怜、渴望与痛苦:“……姐姐,你帮帮我吧。”
“我好难受……我绝对不会乱来的……”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有句话说得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宁婧也不是完全不懂那方面的人,大概明白他所谓的“帮”是什么意思,身体吓得微微后仰,脸红得仿佛要滴血:“我帮你?不行的,你还是自己……吧。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才说完,她纤弱的手腕便被他握住了。
她呼吸一滞,缓慢睁大了眼。
…………
这只是一次情急之下的友好帮助。
宁婧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要冷静淡定。实际上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能耐——由始至终,她根本是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有时在想“我是在做什么”,有时又在想“怎么还没完,手好酸”。
结束以后,颜千澜仿佛一只慵懒的猫,还腻在了她的身上。宁婧两只手累得不行了,汗水也湿透了青衫。空气很粘滞。她躺了一会儿,半垂着眼,慢慢坐了起来,一语不发便想下床。
“姐姐……”颜千澜见状,立即也坐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背影:“你生气了吗?”
宁婧被刺激得有点过头,根本不敢回头,只想捊下他的手,逃回自己的被窝:“我没有,今晚你也是紧急状况,我不帮你又有谁能帮你?你忘掉就……”
颜千澜却越听越是不是滋味,五指微微收紧:“不行,我忘不掉。”
宁婧一震,便感觉他从身后欺了上前来,依赖眷恋地搂住了她。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说的,但是没想到今晚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既然瞒不住了,最坏结果也能预想到,与其缩回原位,还不如豁出去了。
颜千澜酝酿了一下情绪,才低低地道:“姐姐,我喜欢你,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也是想和你做刚才那种事的喜欢。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
宁婧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若擂鼓。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为什么要一直粘着你,为什么要听话你的话,对你百依百顺?为什么非要赖在人类的地方不走?你以为,我会为了报恩就做这些事吗?”颜千澜慢慢将她的肩膀转了过来,盯着她颤抖的睫毛一阵。眼中闪过了一丝受伤的神情,赌气般放下了狠话:“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即使你生气了,我也不会改口,也绝不会走的。”
“我……我又没说要赶你走。”
颜千澜一怔,黯淡的眼慢慢地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就在这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