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被魔气灼伤至焦黑。可凝结在脸上的血污却不曾掩盖她的美丽,琥珀色的眸子如同坠入湖面的冰,克制而冷淡,无端端令人心神一颤。
天族人虽然又古板又卑鄙,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非常美丽。
脆弱得无法反抗的时候,就更让人心痒了。
稍高的魔族人长指间夹着一根烟杆,眼波妖媚,饶有趣味地盯着宁婧,对同伴道:“埃蒙,瞧我们捡到了什么,是一个有翅膀的天族人。”
被称为“埃蒙”的魔族人稍矮,头发长而卷,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宁婧,道:“省省吧,彼得,你觉得弗尔德罗加那边的大贵族会喜欢这种残次品猎物?”
彼得吞云吐雾,道:“为什么不?哪个魔族人不知道魔王陛下痴迷天族人的翅膀,这么多年,只要听到哪里有天族人落到魔界,都要逮到自己那里去看看。再过半个月就是陛下的诞辰了。弗尔德罗加的贵族们可都巴不得砍对天族人的翅膀献给陛下,把这个女人运到弗尔德罗加,不愁卖不到好价钱。”
很多人都以为,魔王的诞辰就是他出生的日子。只有宁婧知道,那一天,是她抛弃阿兹迦洛的日子,也是他正式摒弃过去的分界点。
宁婧:“我现在才知道,他居然把那个日子设为魔族的纪念日。”
系统:“还真是感觉到满满的怨念扑面而来呢。”
埃蒙撇撇嘴,绕着宁婧走了半圈,嫌弃道:“最受贵族青睐的上乘猎物,是天族神官的翅膀,要又大又白的才叫得起好价钱。你看这个人,连我们的魔界入口的低等骑兵都干不过,肯定只是个没有光明力的平民而已。翅膀还那么脏,而且烤焦了吧。黏在上面的血迹都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瞧!还在掉毛呢!”
被数落了一顿的宁婧:“……”妈个鸡。
彼得蹲下来,眯起狭长的眼睛,用细长的烟杆轻佻地戳了戳宁婧染血的翅膀:“这双翅膀脏是脏了点,也的确烤焦了一部分,但你仔细瞧瞧,它的形状非常对称完美。洗干净以后,不会差到哪里去。”
按理说,两个国家处于战争中,民众对彼此的敌意也会水涨船高。看到垂死的敌方,大多数人,应该都会选择上去补一刀。
而在魔界,却不是这样的。
这里风气开放,想鉴定魔族人讨不讨厌一个人,就看他愿不愿意与那个人上床。在对待天族人的时候,魔族人特别分裂。明明和人家在打仗,却不会拒绝与被俘虏的美丽天族人上床——虽然穿上衣服后,他们就会翻脸,残酷地把床伴杀掉,把肉.欲和感情分得极清。
——大概是因为,看起来越是圣洁的东西,就越能勾起人阴暗的欲.望,想要弄脏他们的身体,撕裂他们禁欲的面具。
宁婧:“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拔diao无情吗?”
系统:“……”
除此以外,魔族人骨子里从未改变过的,是对天族人翅膀的渴望。
现在时兴的词——猎物,说的就是落单后被俘获的、即将被砍下翅膀的天族人。
埃蒙观察了片刻,骨翼“卡拉卡拉”地伸展开来,勉强被彼得说服了:“那好吧。咱们把她翅膀砍下来就行了,不然带着天族人回去,也太麻烦了。”
彼得反对道:“不行,天族人的翅膀砍下来后要用魔法液保存,我可不想花那么多金币买魔法液——五十金币一瓶啊!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去呢。”
宁婧知道他们在到达弗尔德罗加之前,都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还能借此在魔界一路畅行,便没做声。
她现在的血条快要跌破0了,反抗没用,还很可能会坑了自己。倒不如顺着他们的意。反正,她最后一个任务的目的地,和他们是一样的。
等到了弗尔德罗加,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把她交给贵族,届时砍下她的翅膀,作为献给魔王的猎物,在诞辰时献上去。
宁婧当然不会任由他们剁走自己的翅膀,等坐着顺风车到了目的地,在晚宴前,她一定要找机会拿到自己要的东西,然后逃走。
彼得和埃蒙白捡到了宁婧,施了一道束缚咒,把她带进了魔界。由于身份转变成了“猎物”,还被套上了无形的项圈,这一次,魔界的门卫没有再阻拦她。
那道施加在她身上的束缚咒是无形的,但只要宁婧有逃离的意图,并离开埃蒙两人一定距离,它就会变为黑烟,束着她的脚踝。
这两人虽然是高级魔物,但其实都很年轻,也就一两百岁而已。若是从前的宁婧,挣脱这个束缚咒,是轻而易举的事。巴特,她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走多两步路都会喘气,还是别想太美了。╮( ̄▽ ̄)╭
魔界之门后,是魔界最边陲的一座叫做希莱泽的城市。
由于吃时间不吃饭,宁婧的血条一度掉到了2点。好在,彼得和埃蒙找到住宿的地方后,首先就叫了东西吃。除了没给她吃肉外,倒也没有刻薄宁婧。
九天九夜没吃饭,宁婧勉强维持着形象,把食物三两口吞进肚子里。血条这才晃晃悠悠地提高到了10点。
宰猪也要先把猪养肥。接下来,为了不让宁婧在半路就歇菜,彼得和埃蒙为宁婧治疗了身上的伤。嫌药物太慢,他们用的是暗系的治愈魔法,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