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苡怕被骂,冲他笑了笑,“我还定了你的份!”
靳俞寒:“我要和小喜说声谢谢?”
“不客气!”温苡倒是接得快。
靳俞寒放下奶茶,又返回屋子拿张毛毯,盖在她大腿上。
温苡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拍了拍:“坐这。”
靳俞寒坐下,温苡凑到旁边,环着他胳膊取暖。
“刚刚,我和琴姨提了辞职。”温苡说,“我就和你说,可不准出卖我,暂时保密!”
靳俞寒大概猜到她的想法,能理解为什么:“绝对不会。”
瞧着温苡满是笑意的脸,玩笑问:“要拉钩?”
温苡哼了声:“我才没这么幼稚。”
说完把小拇指伸到他面前。
靳俞寒哑然笑了笑,勾住,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手。
“盖章。”温苡竖起大拇指。
靳俞寒低头亲了她脸颊:“盖章。”
偷袭落下一吻,温苡愣住,手摸上脸,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作数?”靳俞寒逗着她问。
温苡红着脸:“算的……”
不逗她,问了往后的安排。
“你房贷那边……”想说不用担心,他可以负责。
温苡:“我当年写文存了笔钱,完全能支撑我一年不上班,你放心,我没有为了梦想失去理智。”
一直没用到这笔钱,可能冥冥之中预感到什么,收到稿费的第一念头是存死期,或许那时她便想给自己一个再来的机会。
这一次,用以前积累到的财富做底气,就再试一次。
靳俞寒欣慰地看着她,心里为她骄傲。
“突然觉得给做小喜的丈夫毫无用武之地。”他玩笑说。
温苡:“怎么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放弃做想做的事,永远接受爸妈的管控。”
她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靳俞寒为她做的事全看在眼里,他对她小心翼翼、呵护、包容、尊重,连要强的自尊心全都被他守护好。
谁说成长不可以是温和的,靳俞寒就给了她温和。
忽然想到,靳俞寒呢?他处在艰难里,有人曾给过他需要的温和吗?
温苡问:“靳俞寒,你是不是从没碰到我这样的处境,一帆风顺、事事顺意?”
靳俞寒顿住拿奶茶的动作,轻笑一声,微微摇头:“不是。”
温苡难以想象:“你也会不顺意?”
“你有的困惑,我也曾有过。”靳俞寒插好吸管递给她,嘱咐还烫着,小心喝。
温苡:“会像我这样?”
“倒没有。”靳俞寒看着温苡,知道她想听什么,缓声说,“我从懂事便知道家里给我安排好了一切,经过爸妈的事,奶奶对我的教育在大学之前比较随和,由着我个性发展,但我上大学后,必须按照她的要求行事,从专业到学业规划无条件服从。”
“你照做了?”
靳俞寒:“照做了,但我报了南方的大学,奶奶看出我的心思,有爸的前车之鉴,她最后选择尊重。”
原来靳俞寒去江都读大学的原因是这个。
“后来读到博士,去了律所工作。”靳俞寒习惯克制情绪,不习惯倾诉,不得不停顿下来,才没有遏制他的下意识转开话题,继续说,“当时我更想做一名律师,但我知道不可能,在毕业季从律所离职,参加当年的国考,成了检察官。”
温苡眼睛里是难以置信,单从表面看,不会觉得目前所从事的职业不是他当年的第一选择,同情他,说:“有过不甘心吗?”
靳俞寒不说有没有,只说:“考试前,我曾一个人去旅游,心情不佳,认为服从家里的安排是代表自我意识的泯灭,对要做的选择纠结许久。后来,离开前我收到一个祝福,她祝我蒸蒸日上,还听说她决定要去做一件期盼已久的事,刹那间,我释怀了,明白过来,是我把自己即将要从事的事业看得狭隘了。”
“后来的经历也告诉我,选择是对的。”
不管是律师、法官、检察官,还是其他法律相关的职业,他们所朝的方向是一致的,信仰也是一致的。
所以,律师还是检察官,于他来说都可以,也可以满足家人的期待。
温苡听完整个故事,和靳俞寒对视着,莫名地从对方眼里感受到他的期待,很奇怪的感觉。
是在期待她的回应吗?
安静良久。
“有爸的前车之鉴,奶奶确实对你很宽容。”温苡说完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观点的认可。
靳俞寒笑出了声。
看样子,她是一点儿也不记得阿勒泰发生的事了。
“对啊,得谢谢无畏追爱的尚同志。”靳俞寒自我调侃道。
温苡窝到靳俞寒怀里,打开平板随便进了一个观影共享会议室,打算看部电影再睡。
选电影是困难的,时常一选就是半天,选好也到了睡觉时间,偶然一次机会,温苡在网上看到网友发贴放了共同观影的房间号,跟着看了一次,感觉还不错,而且还能看到其他小众电影。
温苡看得入迷,时不时吸两口奶茶。
靳俞寒垂眸观察怀里的女孩,脚搭在他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