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会很担心。”
许觅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她,总觉得每次看妈妈都更瘦了。
夏染笑着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会儿,这样珍惜的时光,谁也没有去提起那些阴谋和危险。
这边通话结束,安钰也处理好了后续,“觅觅,放心点了吧?”
挂断通话,许觅脸上的笑就没了,眉头皱起来,结合刚刚看到的,又想起上次孟皆奇怪的样子,决定要问个究竟。
“安钰,你等我一会儿吧,我给皆哥打个电话。”
安钰点点头,自觉地戴上耳机。
孟皆刚刚和人谈判完,就接到了许觅的电话,以为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了,立马接起。
“皆哥,你上次想和我说,又没说的事,是关于妈妈的吧?”
孟皆脚步一顿,挥退手下,独自进了办公室。
他的沉默,加深了许觅的怀疑,心里也更急了,“皆哥,妈妈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孟皆叹了口气,“想着你回来再告诉你的,怕你分心。”
“妈妈到底怎么了?是旧病复发了还是怎么了?”
许觅声线轻颤,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阿姨她。”孟皆停顿一下,“她怀孕了。”
许觅被这句话惊得愣住,脑子一时空白。
怎么会?妈妈不喜欢孟协归啊,她现在得有多难过,怎么还能对自己笑呢?
许觅眼眶有些酸,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缓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妈妈她,身体还能承受吗?”什么都没有妈妈的身体重要。
“情况不太好,我三叔已经让医生保胎了。”孟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虽然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伤害阿姨的,又的确是他的亲人,他也很抱歉。
“这个孩子,暂时不能出事。阿姨,用他稳住了我三叔和二叔,华国才会这么顺利。”
很残忍的事,到了现在,不忍心也只能说出来了,不然放任许觅去想,他心里也不会更好受。
眼眶里热热的液体还是流下来了,他以为是自己和祁曜配合得足够好,原来还有人,他最亲最在乎的人,在背后默默付出着,忍着痛。
妈妈说,他是她唯一的宝贝,其实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吧?可是妈妈又那么善良,利用自己的孩子,也会很难受吧?所以,是加倍的难受啊。
“那妈妈,我……”
许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觅觅,有我在这边,还有你舅舅,不会让阿姨出事的,你别急。”
孟皆慌忙安慰他,瞒着他就是怕他分心,在华国出事。
“皆哥,弱小真的是很让人无力的一件事。”
许觅心口沉甸甸的,即使他穿书而来,知道结局,知道剧情走向,他还是个弱小者,并不是那种金手指一路开挂的玛丽苏主角,他在一开始,连活着都艰难,现在也只是好一些了。
“强大的人,也是生于弱小。觅觅,你的未来还很长,别气馁,一切都会好的。”
孟皆从小开始见证明争暗斗,后来又颠沛流离好几年,在危险中长大,性子已经被磨砺了,他有耐心,也愿意等。可觅觅,到底是看得少了。
许觅沉默着听他一句句劝解,心情也并没有好什么,等他说完,许觅说了声谢谢,趴在桌上,头埋在手臂间,肩头微微耸动。
安钰插着耳机,又开了音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这个样子,摸摸起身,出去倒了杯开水,买了根棒棒糖进来。
坐到他旁边,轻轻戳一下他,把开了包装的糖递给他:“觅觅,草莓味的。”
许觅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接过来塞进嘴里,甜甜的草莓味,很好吃,把心间的苦涩也冲开了点。
静静吃完一根糖,许觅已经收拾好心情了,这种时候难过、哭泣没有任何作用,他应该抓住机会,把计划推进下去才对,这样妈妈做的牺牲,才有了最大的价值。
心里盘算着现在S市的情况,网上自然还是热度不减,官方一直是说,在调查中。
案子的证据孟婉茹拿了一些,抖得差不多了,祁斯铭的对手手里也有一些,也在伺机而动。
这种时候没有人保祁斯铭,而他自己又没有自救的能力,当局为了平息舆论,大概会把他揪出来当头目。再深入的,还需要继续推动,毕竟孟家繁盛这么多年,不是一个案子就能推倒的。现在最多也就只能伤到它的皮毛。
从皮毛开始也是好的,祁斯铭这次绝对不能全身而退。
“安钰,我们给祁斯铭发份邮件,给他点希望。”
有希望,才会更不遗余力地挣扎,才会激起更大的水花,带起更大的涟漪。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许觅又和安钰去联系孟皆留在华国的人,让他们盯紧祁斯铭,看他联系了哪些人。
一根重要的羽毛伤不到根本,那更多根呢?总能见血见肉见骨的。
——
医院病房内,祁曜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夜幕低垂,天上零零散散的挂了几颗星子,路上行人的身影都看不太清晰。祁曜认真地看着,找着。
他说过,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