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说。
小柔点点头,无声地流泪。
许觅收回手,拿手机正对着她,“先自我介绍吧,名字、年龄、身份……”
“我是赵柔,今年十六岁,是华国A市人,正在A市第一中学念书,那天……”
……
除了小柔,许觅还采访了几个女孩,他们进来这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最后把这里的整体情况拍下来,许觅谨慎地给这些视频做了云端备份,又立马给孟皆发了一份过去,才放心地收起手机。
“我们走吧。”
祁曜低声道,进来这里,他的情绪也低落了很多,他要走的这条路有多残酷心里一直知道,亲眼看到了仇人做的,还是无法平静。只恨自己不够强大。
许觅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和小柔对上,只说了两个字:“坚持。”
坚持住,他们一定会让孟协凯付出代价,一定会让她们平安回家。
真的无法理解,明明有无尽的财富,还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样的钱,难道用起来更舒服嘛?或许,就是人类的贪婪吧,有贪婪,所以有罪恶,有利息,所以有包庇。
不论是华国、M国还是更多的国家,整个国际社会都在强调保护人权,而恰恰最蔑视人权的,是那些上位者。
许觅抬头,眨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黑暗、压抑,这个地下室就是一个私设的牢笼。
正在他们要走出去的时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许觅没有把门关严实,等下还要出去,隔音也不如关着的时候。
许觅和祁曜对视一眼,快步跑到了门的两侧,把门锁上。
听脚步声,来的人并不多,一两个的样子。被发现了,应该也能逃脱。
“哎老陈,大半夜的,你拉着我来这干嘛?那些女的又不能碰,刚来还新鲜,现在一个个的又臭又脏,我是不想进去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门外边响起。
“脑子里一天天想什么!找你过来是检查有没有问题!这批货可是高价活,出了问题,上头来问,你负责?”
老陈狠狠拍了下同伴的头,和他一起往地下室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止祁曜和许觅,就是里面的姑娘们,也屏住了呼吸。
靠他们近的一个姑娘支支吾吾几声,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蹲下。”
许觅立马按她说的,蹲在了墙角,如果他们只是进来看看,不开灯,蹲着的确不会被发现。
合同文本还没拿到,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许觅暗暗祈祷着。
“哎怎么不对啊?这密码,我记错了?”
老陈输了一边密码,显示错误,又认真输入一遍还是没开。
“哎这不对啊?难道太晚了,我记忆出问题了?老葛,你试试?”
老葛走过去,伸出手指正要按上去,犹豫了:“不是我说老陈,谁记错你都不可能记错啊?别是上头谁改密码了吧?我就不输了,万一错了,这大半夜的,响警报多吓人。这没事,我们还要被批评。”
老陈皱眉想了想,“算了,我明天问问,走吧睡觉。”
门关上后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许觅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终于对讲机里郑刚说,他们都走了。
许觅站起来,身形一晃,被祁曜迅速地扶住了,“没事吧?”
许觅摇摇头,“你让郑刚做了什么?”
“改了个密码而已,等下会改回来,放心,没事。”
祁曜笑着道,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很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剩下的再做打算。”
许觅点点头,对刚刚提醒他的姑娘说了声谢谢。
“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里的,对吗?”
姑娘声音沙哑,乌黑的眼被泪水糊满。
许觅看着她,郑重点头,“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快了。”
孟协凯的罪恶不止这一项,只是这一项入手更容易,查探也相对容易,而且,对人权的践踏,各国法律都是不允许的,更容易引起官方、社会舆论的关注,制裁也不会有异议。
回到房间后,许觅和祁曜并排躺在床上,都累得不想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祁曜突然开口:“上次,你帮我找到祁斯铭的罪证,也是这么惊险吗?”那时候,他一个人,也很害怕吧。
许觅静默了一会儿,“忘了。”
当时只是想着把答应他的做完了,带着一种合约精神去的,害怕还是比不上心里,想起他时,想起断的干净时的难受。
祁曜伸出手,慢慢探过去,握住他的,语气认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还让你去涉险。”
诚然,许觅追求他、陪伴他,开始动机都是不纯粹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损失,反而得到了很多的关怀和爱护。
只是看了一个日记本,就不停地怀疑他,觉得他做什么都是抱有目的的,这样的想法过于武断了。而因为这个,因为他的仇人之子的身份,再度迁怒他,让他因此去做危险的事。
祁曜现在想想,他以前对许觅实在是算不上好,就这样,许觅还是喜欢上他了。他的阿觅,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