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氏的两个嬷嬷见隋氏这么轻易就被王爷哄了过去,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王妃对王爷如此不设防,看来,得靠她们了。
隋氏借机将府里整顿了一番,将重要部门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人,无意中也将严氏和房婉儿在王府安插的人都撤换了。
严氏听说此事,气的半死!房婉儿脸色也不大好看。日后她出入王府可能就不大方便了,虽然表哥会想出其他办法。可隋氏这么一来,大大巩固了她在王府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她们就此断了王府的信息来源,日后王府若发生什么事,她们无从得知,十分被动。
“娘,你说是不是隋氏发现了什么?”房婉儿犹豫再三,说道。
严氏蹙眉,“不会吧!我的法子十分隐秘,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啊!”想当初,她用这法子,设计了后院里多少想和她争宠的女人。
房婉儿忧心忡忡,“可隋家不是一般人家啊!”
严氏冷静下来,“你不必在这胡思乱想,你表哥肯定解决的。记住,要矜持。是你表哥爱慕你,一心想要求娶你。”
房婉儿却没有严氏那么想得开,表哥再厉害也是男子,是王爷,他要做的是大事,怎么会一天到晚陷在后宅女人的勾心斗角里。王府的女主人是王妃隋氏,想来表哥也不能过多插手的。
可眼下,她们母女只能等。
可一连过了半个月,齐王那边一点消息没有。房婉儿有些着急,难道表哥出事了?严氏则更多的是生气,齐王如此怠慢婉儿,定是受了那贱人的教唆。不行,她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严氏准备带着房婉儿去齐王府拜访。本来嘛,她是齐王的姨母,齐王出宫建府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来的,只是她先前不想让人注意到婉儿,故而一直沉默罢了。
房婉儿本来不想去的,无奈她已经半个月没看到表哥了,实在忧心。思忖再三,只能同意了母亲的提议。
隋氏接到拜帖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王爷的姨母?王爷哪来的姨母?”
齐嬷嬷看了看拜帖,营缮郎之妻,她迅速在脑子里转了转,“王妃,王爷的生母严氏未入宫前似乎是有个妹妹,嫁到了房家。不过二人是异母所生,且年龄悬殊,故而不甚亲近。后来严家出了事,严氏因是出嫁女,未收到波及。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无闻。就连王爷出宫建府,房家也没有上门攀亲。如今怎么突然上门拜访了?”
隋氏想了想,笑了,“许是之前王爷尚未大婚,房家为了避嫌吧!那房家是不是还有未嫁女?”
齐嬷嬷在脑子里搜索了片刻,点点头,“是了,严氏嫁入房家多年,只得一女,今年才十五岁。”
隋氏笑了,“这不就是了!定是为了避嫌。之前王爷未曾大婚,房家不好上门,如今王爷娶了我,王府里有了女主人,往来可不就方便了。还特意挑了王爷不在的日子。是个知理的人。哎呀,王爷母族人丁凋零,如今只有这个姨母了,得好生亲近一番才行。王爷必定高兴。”
然后隋氏兴致勃勃的写着单子,琢磨着明日该怎么招待房家姨母。
齐嬷嬷和徐嬷嬷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当真只是为了避嫌吗?怕不尽然吧!不过也无妨,明日一见,自然见分晓。她们俩都是跟着贵太妃在宫中浸染多年,陪着贵太妃一路从小小美人到最后成为皇太后之下唯一的贵太妃,安享尊荣,日子过得比皇太后还逍遥自在,任何魑魅魍魉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都无所遁形。
当晚,齐王接到了姨母和婉儿要来王府拜访的事,眉头紧蹙。“如此要事,为何不早和本王说!”
侍卫低下了头。
齐王想到如今府里的规矩,深吸了口气,“罢了,仅此一次,不许再有下次!”
“是!”
齐王回头看向王妃的正院,眉头紧蹙,姨母怎么这般冲动,不是一切都商议好了吗?为何突然变卦?隋氏性子单纯,可隋氏身边的人却个个老练,尤其那两个嬷嬷,竟是贵太妃身边伺候的老人。姨母的那点心思,怕是瞒不住她们。
说来也怪自己,近日忙着讨好太子,竟忘了联络姨母和表妹,她们定是着急了。
齐王急匆匆的去了书房,提笔写了封信,“速将这封信送去房家,一切小心!”
房家,房婉儿接到了齐王的信,快速看完了,终于放心了,将信捧在胸前,还好还好,表哥只是忙于正事,而不是忘了她。
严氏也放心了,“总算他有心。”
“母亲,既然表哥已经来信了,是不是明日咱们就不去王府了?”房婉儿暂时不想面对隋氏。
严氏摇摇头,“那不行!拜帖已经送上了,怎么能不去呢?既然已经由暗转明,少不得继续走下去。无妨,你表哥在信里已经写明了,明日小心谨慎点就是了!”
其实严氏也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躁。本来隐在暗处,不动声色,尽收渔人之利。如今走到人前,日后怎么行事,可得好好思量了。
若不是无计可施,万不能走那一步。
房婉儿低着头,她是真心的不想和隋氏接触,她不想面对这一切,仿佛这样就能自己骗自己,表哥只是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