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正开始换血的时候,姜小楼微微蹙眉,她开口道:“你想清楚了?万一失败了?”
“不可能会失败!要真的失败了,那也是你没有尽心的缘故!”李天贺瞪大双眼,愤怒的说道。事到临头了,莫不是她想反悔?
立马有人拔剑架在姜小楼的脖子上。
姜小楼是出于医者的本分,想要提醒一下李天贺,结果人家不领情,那只好算了。
不过看着自觉躺在台上,满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随时准备为他心目中的主人奉献生命的年轻男子,姜小楼犹豫了,到底是条人命,李天贺自己找死就算了,她不能让无辜的人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其实不用抽干一个人所有的血,可以多找些人,每个人抽一点血,效果差不多。”姜小楼说道。
这事不难,不过多找几个人罢了,李天贺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和姜小楼起争执。“好,听你的。”
那男子听了这话,眼前一亮,他这是不用死了?虽说他对李天贺忠心耿耿,也是自愿答应为李天贺付出生命,可如果能活,他其实也不想死的。
换血之术开始了,李天贺的左胳膊上插着一支牛皮软管,黑红色的血不断涌出。另一只胳膊上,鲜红色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他在管家的伺候下,服下凝血散,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天贺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右胳膊,感觉有股力量,灼热的力量,烫的他心头都跟着发烫。这感觉,太上头了!不好,头有些疼,胸口也有些闷!
李天贺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艰难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不是姜小楼动了什么手脚,可人家此时离他很远,正在观察情况,负责监视看管她的人也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天贺浑身的不适感越发强烈了,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麻木,腰酸疼的厉害,根本坐不起来。
“停下!快停下!”李天贺艰难的开口。
“怎么回事?老爷!快停下,快!”管家第一个察觉到了李天贺的不适,连忙扑过来查看情况。
看来李天贺很倒霉,才开始就出现了溶血反应。
姜小楼上前去,将针头拔出,给李天贺止血,然后转过身去,给那个献血的人止血。
李天贺靠在管家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姜小楼神色坦然,动作不停,“我有没有动手脚,你的人不是看的很清楚吗?”
“是啊老爷,我们几个一直盯着她,她的确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管家紧张的说道。
“那我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天贺觉得不适感越发强了,推开下属,趴在一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姜小楼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溶血反应的各种症状都出来了,“我早和你说过,换血解毒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若此法真的有效,为何多年来始终再无第二个人成功?是你自己刚愎自用,不肯听我的话。”
蹭的一声,有人又拔剑出鞘,架在姜小楼脖子上,“你是大夫,你是神医,你肯定有办法?你快点想办法。”
姜小楼双指夹住剑尖,将剑移开,“如果我是你们,此时绝不会这么做。这么和你们说吧,他现在这是血液不相,出现了溶血反应,此症无解!换言之,李天贺必死无疑。你们确定,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吗?有意义吗?据说李家也算是富甲一方,家财万贯,你们既然能站在这里,也算是他的心腹,应该知道他的财富都藏在那里。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有些犹豫了,眼神游移在李天贺和姜小楼二人身上。
然后,便是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第一个有反应的人却是管家,“可是,老爷对我们不薄······”
姜小楼笑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些人已经动心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八个字一说出口,管家浑身一震,他看了看趴在台上昏昏沉沉的李天贺,想了想家中的幼子爱孙,一咬牙,松开扶着李天贺的手,站了起来,“姜姑娘,之前得罪了,我这就送您出去。”
姜小楼微微一笑,“多谢!”
管家将姜小楼送了出去,将属于她的东西还给了她,又准备好盘缠马匹,亲自送了姜小楼离开。
姜小楼也不追问他们会怎么处置李天贺和他的家业,骑上马,潇洒离开了。刚出城不远,迎头就撞上了前来顺着觅芳踪的痕迹来寻找营救她的陈鹏一行人。
看到姜小楼平安无事,陈鹏十分惊喜,“师妹,你没事太好了,我还担心我们来迟了。”
“没事。我爹呢?”姜小楼问道。
“师父不知道你被人掳走的事,待在谷里闲不住,带着师弟们出去义诊了。”陈鹏说道。“对了,师妹,李家?”
姜小楼看到阿广跟在陈鹏身后,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姜小楼,眼神里按捺不住的激动。
姜小楼微微摇头,“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过几日再去。”
阿广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