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适应。
于是她偷偷地转了下脑袋。
而下一秒,她脖颈就被一只冰凉手扣住,瞬间收紧。
沈挽情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抱起枕头往后缩了两步。
谢无衍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眯起眼,眸光含笑:“不装了?”
沈挽情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顺了会儿气。
虽然谢无衍刚才似乎是有手掌收紧意图,但其实克制着力度,并没有真伤到她。
听见谢无衍这么问自己,她有些心虚,于是开始嘴硬狡辩:“没、没有,我刚刚明明睡得很死,是你动手动脚我才醒。”
“动手动脚?”
宛若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谢无衍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下一秒,他抬手握住沈挽情腰,另一只手捂上了她唇,身子向下一压,将她扣在了自己身下。
两人衣袍交叠在一起,就连一旁床帐都被牵扯着稍稍震动,挂在床边玉石碰撞,叮当作响。
沈挽情甚至能从谢无衍那双噙着些笑意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身影。
不得不说,曾子芸这么个纪飞臣铁杆粉丝,转眼就喜欢上了谢无衍,还是有点道理。
虽然他这人看上去并不像纪飞臣那么霁月清风,浑身上下带着点妖气,即便是温和地冲人笑,那双狐狸眼里也全是招人。
非常标准一蓝颜祸水。
“明白了么?”谢无衍松开捂住她嘴巴手,声音低哑磁沉,“这才是动手动脚。”
沈挽情眸光微震,她抿了下唇,刚准备说话,就听见一道咋咋呼呼地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殿下殿下,我遛弯回来了。玄天阁这后山破破烂烂,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全都是些低阶小妖,没有一只能够配得上我这尊贵……”
玄鸟扑扇着翅膀从窗户里飞进来,定睛一看。
三双眼睛面面相觑。
氛围在一瞬间安静地出奇。
玄鸟:慌。慌得一批。
它惊慌失措地在原地扑腾了一下,然后又打了个转飞出去:“啊啊我突然想起来左边那块山我还没遛完,放心放心殿下!我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沈挽情注视着玄鸟离开,然后转过头看着谢无衍,思忖许久,然后非常诚恳地说:“你放心,我会替你向它解释清楚。”
谢无衍:“解释什么?”
“解释你没有在勾引我。”沈挽情边说着,边宽慰似拍了拍谢无衍肩膀,“安心安心,我不会毁了你清誉。”
谢无衍:“?”
你说谁勾引谁?谁毁了谁清誉?
世界上在没有比想要逗小姑娘看她惊慌失措,结果发现对方比自己更像一个流氓头子更让人丧气事情了。
谢无衍沉下脸,站起身,拂袖准备离开。
“哎哎!”沈挽情眼疾手快地牵住了他衣袍,“你去哪?”
谢无衍转头看着她,眸中宛若一片看不到波澜死水。
他没说话,安静许久,突然蹲下身,与她视线持平。接着伸出手,轻轻扯开了自己衣领。
衣服下是一片如同蜘蛛网般血痕,以细微不可觉察地速度,在向上蔓延。
“知道这是什么吗?”谢无衍问。
沈挽情摇了摇头。
“这是能杀掉我东西。”他说。
沈挽情稍怔,然后反应过来。
原书里有提到过,谢无衍在前期封印没有彻底解除之前,一直饱受封印残留下来咒术折磨,所以实力一直被压制。
她突然记起来,这么多天下来,谢无衍晚上体温总会比白日要低上很多。包括刚才触碰自己时候,给人感觉就像是冰块触及到肌肤,让人头皮发麻。
看样子,这咒术总会在晚上发作。
至于会诱发出怎么样痛苦,沈挽情一无所知,但这恐怕也是谢无衍每晚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原因。
“沈姑娘,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做这么些事,但我奉劝你,趁早收手,不要再来招惹我。”
谢无衍抬起手,捏住她下巴,一字一句:“你以为,我真不会杀你么?”
残留在他体内封印咒,每一天都会像是一根根扎进身体里刺,在从那根刺内蔓延出无数道尖锐棱角,撕裂全身,连骨髓都在锐痛。
沈挽情看着他眼睛,思索了许久,眨了眨眼:“我明白了,那我给你念话本吧?”
谢无衍怔了下。
“难受睡不着时候到处乱逛会更睡不着,”沈挽情伸出手够了够自己提前带来话本,整整齐齐地摆在他面前,“但没准你一直听着人说话,就会感觉到困了。”
谢无衍垂眼看她,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沈挽情不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意外。
他完全不理解她在想些什么。
明明自己是在威胁她,她却好像没半点害怕,反而将重点歪到怎么能让自己好好休息这件事上。
谢无衍松开捏着沈挽情下巴手,薄唇紧抿,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后,才开口:“你念吧。”
沈挽情挑好了一个有关鬼怪话本,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她声音很轻,每个字都软绵绵,节奏适中,让人感觉很舒服。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