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走在最前面领路,无人看见她眼底的怨怼和贪婪。
程十鸢落后她半步,眸色幽深地看着她佝偻的背影,思索着。
她来到这里不过几天,和这些人更是最多只见过两面。
可以说无冤无仇。
这个老婆婆污蔑她下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御剑飞行的话去的路程不过几分钟,但是因为还有这些村民们,她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用双腿走下山,等到了村口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老婆婆的家在街尾,和村里的其他房子一样都是最简单的平房。
只不过和她前两天路过的几户人家的院子比起来,她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放着。
在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是自给自足。
多多少少都会有锄头镰刀、簸箕筛子等工具。
但是程十鸢在这里没有看见。
跟着的村民们有的所幸回家了,有的继续跟着她们看个究竟。
“我孙女就在家里躺着呢。”
婆婆推开紧闭的房门,程十鸢站在她身后,一股潮湿难闻的空气扑面而来。
程十鸢蹙眉,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
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全貌。
简陋、破败,甚至连干净都算不上。
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及几条断了腿的板凳。
这是一户很穷的人家。
她走到边上把窗推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总算是好闻了些。
“诶呦,我的囡囡啊!小小年纪就要受这苦,奶奶没用不能帮你讨回公道……”
婆婆扑在床前,摸着床上躺着的小女孩的脸,哭诉着。
程十鸢走过去,目光落在小女孩的脸上。
脸色泛白,唇色发紫。
的确像是中毒之症。
“老婆婆,我来给她看看。”
“你别碰她!”
程十鸢刚要伸手去把脉,手就被婆婆一把打掉。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要趁机给我孙女下毒!”
婆婆等着她,看着她像是看着洪水猛兽。
“老婆婆,你不是说你孙女已经中毒命不久矣了吗?那我干嘛要多此一举再当着大家的面再下一次毒呢?”
程十鸢语气平静,丝毫没有被她影响。
“而且,如果我想害她的话,有一百种可以让她死得悄无声息的办法,没必要打草惊蛇。”
她说着,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盯着婆婆的眼神犀利。
婆婆瞧着她这样子,知道她果真是个不好拿捏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这孙女的病可没那么好治,或者说根本治不好。
“那我就让你试试。”
她让开位置,
“不过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程十鸢心里嗤笑一声,她如果想耍手段,就算是她一直盯着也察觉不出来。
床上的小女孩似是被吵醒,呜嘤一声。
她不再浪费时间,覆手摸上女孩的脉搏。
只一下,她就确定这女孩不是中毒。
她仔细观察着小女孩的脸,视线从她紧闭着的眼睛划到泛紫的嘴唇。
摸着女孩脉搏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动用一丝灵力探入她体内,察觉到熟悉的波动后。
程十鸢眼底闪过了然。
“你救不了我孙女吧!”
老婆婆见她半天没动静,压下得意的嘴角。
“我就知道,是你给我的菜让我孙女中毒的,你必须赔偿!”
“赔偿?”
程十鸢掖了掖女孩的被角,起身。
“你想让我赔什么?”
婆婆听了,只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近在眼前。“我孙女的一条命自然是无价的,我也不多要,你就拿你山上的那套院子赔给我,这事儿就算了了。”
她似是觉得程十鸢不害怕,有加了句。
“不然我就算是告到联邦法庭去,也定是要让你给我孙女偿命!”
“呵。”
程十鸢这下,总算是明白了这个老婆婆搞这么一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要我天衡圣宗的房子?老太婆,你也太看得起你孙女的这条命了。”
她不再顾忌礼貌,看着她的眼神冷厉森寒。
“你……你说什么?”
“我天衡圣宗千年基业,就算是你孙女再有几百条命也不足以让天衡圣宗给她偿命。”
程十鸢居高临下,神色恣意,丝毫不惧。
“更何况,你孙女根本不是中毒,更不会死。”
嚯——
在屋子里看这场闹剧的村民们发出惊叹。
“不会死?这囡囡看着就是中毒的样子啊?”
“囡囡躺了有几天了吧,如果是中毒这么久都没毒发身亡吗?”
“你胡说什么?”
老婆婆慌了,可又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
就这小丫头片子能看出什么,分明就是在诈她。
“我孙女不是中毒是什么?我看你是想逃避责任吧!”
“我的囡囡呦,你的命好惨啊……小小年纪就要走了,这可让我这老婆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