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问她:“你在家中觉得累吗?’’
郑娘子:“身为儿媳,要掌管家中大大小小的…”
“我如今也掌柜何府啊,我一点也不累。”
郑娘子哑然。
“做一个贤慧人,只要留了这个贤慧的名声,你这辈子就被这两字给耽搁了。你说你相公要纳小,你不应,是你不贤慧了吧?你错了丁点,人家就会怀疑你做得不好了,行差踏错不得,我不一样啊。”说起自己,米仙仙很是骄傲:“谁都知道我娇气,甚么也不会,做得好人家吃惊,做不好,人家不惊讶。”
郑娘子想着自己掌家的历历目目,都跟米仙仙说的吻合起来了。
“那、那怎么办啊?’’
“……’’
米仙仙把几位夫人说得晕头转向,到出了府还一头乱。
米仙仙瘫在软榻上,重重喘着气。
可把她给累坏了。
肩膀上不重不轻的按压着,米仙仙舒服的溢出了一声叹。
直到那低沉的声音轻声在她耳边问道:“原来为夫就是被夫人这般一步一步拿下的么?”
——这个声音。
米仙仙恨不得把自己捂着。
她甚么也没听到,真的!
“相公你听我说!’’她的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沙哑。
这是说了太多的话。
何平宴微微蹙眉,递了茶水给她,等人喝了,才仿佛要开始算账一般说了起来:“这些都可以以后慢慢交代,但是!”他的声音一下加重,手指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点了点。
“你不是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有呀。’’撅着嘴儿,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点了点她:“你呀。’’
他把人揽入怀中,抱个满怀,腿上微微使劲儿,整个人把着人翻身上榻:“陪我睡会儿。”
米仙仙看着他。
他的眼下带着点青,连胡茬都冒了出来,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米仙仙微微抬了抬肩,从他头上取了发冠下来。
发冠是金边带银的,模样很是简单,但十分利落,米仙仙初见就觉得很是适合他。
面如冠玉,人如青松。
哪怕这会儿他已经疲倦至极,但仍然夺目耀眼,让她满心欢喜。
他嘴角勾着个安心的笑,仿佛知道她在看他,含糊着说道:“是你选的。”
米仙仙含笑点头:“是,是我选的。”
话未尽,但彼此都知道了那话中意思。
你予我情,我赠你冠。
乌发三千,根根缠绕。
他闭眼睡了过去。
她看着,在他怀里也安心的睡了过去。榻上,两人相拥睡去,发丝缠绕,铺了床榻一地。
“小公子,老爷和夫人睡着了。’’米仙仙睁开眼,就见人参焦急的哄着四饼。
他正要往床榻上爬。
米仙仙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出来,并没有把人给吵醒。她抱着人出门,跟小声跟他说:“你爹太累了,让他再睡睡。”
出了房门,她问道:“黄芪醒了么?’’
人参回:“两刻前已经醒了。’’
“你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人参匆匆去喊了人来,黄芪的精神头倒是好,都不用米仙仙问的,便气鼓鼓的交代起来了:“夫人是不知道,老爷带了个司农的县丞去,本是指望让这司农县丞在勘验了后能拿出个法子,谁知这司农县丞竟然连青菜和大白菜都分不清。”
就这司农县丞,怎么能指望整个柳平县境内有个好收成?
“他不懂他怎么上任的?”
“举荐的呗。’’黄芪道:“这司农县丞姓王,是柳县丞的小舅子。”
一县县令是由吏部派管出任,但下边的官职多是考核或举荐来的,本是应由举人身份的出任,但柳平县统共都没几名举人,便由秀才顶替,这司农县丞一职,本是朝廷增设,并不在正品官职之
列,因此也多是考核举荐上任。
他们老爷瞧着也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的,但这回却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黄芪到现在都觉得颇有些心惊胆颤的。
“小人估摸,不出明日,这司农县丞就要倒霉了。”
那柳王两家心里也明白,丝毫不敢耽搁,备了上等礼送了过来,传话说想见一见何平宴。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大人的进阶史开始啦。
冲鸭!
在古代,祸害百姓的往往不是官吏,而是无品无级的役。
二更晚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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