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抽抽嘴角,
“借您老吉言,小五虽然有读书天赋,但毕竟窝在家里三年了,总是需要缓一缓的。等祭祀结束,我就给小五备手礼,先去镇上探望常秀才,让他指点一二。”
“具体如何个章程,听听常秀才的意见。”
那人是老举人的朋友,有他帮着小五,会顺利很多。
以前小五跟着他爹读书,功课也一直由他教导。若是冲刺乡试,怎么着也得拜个老师,请名师指点一二。
再怎么是天赋型选手,也不能闭门造车。
听着白云溪的语气,老爷子点点头,倒是没反对,
“有人帮着参谋是好事,你做的没错,但这几年,小五一直没有松懈读书,他爹留给他的科考书籍都被他读完了。中了秀才后,下场试试也是可以的,就算不中,也没什么。”
听着老爷子的提醒,白云溪除了赔笑,倒是没反对,别说直接参加乡试,就是直接考状元她也没意见,也得能考得上啊?
想归想,具体怎么操,还得咨询常秀才,她对这个时期的科考都是一些书面了解,具体的还得是当地土著。
白云堂咳嗽一声,
“爹,科考可不是小事,不能赶鸭子上架的,你以为秀才好考吗?那也得从很多学生中脱颖而出才行。”
听着白云堂反驳自己,老头胡子一翘,哼了一声,
“这事儿用你说,我虽然老了,但不糊涂。小五是天赋高,县试时就是第一名录取的,青宇书院的山长亲口说的,小五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天赋极高的学生。”
“我当时就在场,跟云辉一起见了山长,他还说几年后,希望在青宇书院再见面……”
说到这点,老爷子不说话了,应该是想起云辉了,眼里都是惋惜。
听着老爷子的骄傲的语气,白云溪一愣,原主记忆里只知道小五是他一批县试中最突出的一个,山长训话的事儿她没一点记忆,也不知是老举人没给他说,还是她接收的记忆不全。
“怪不得三伯对小五如此自信,云辉没给我提过这事儿。”
关键时刻,还得万能顶包人出场。
老头和白云山倒是不奇怪,在他们心里,科考什么的都是男人的事儿,女人知不知并不重要。
“读书需要戒骄戒躁,小五年纪小,山长跟云辉早就熟识,这话是山长当着云辉和我的面说的,小五当时不在场。”
老爷子回过神,摆了摆手,
“小五若是中了秀才,说不定还能遇见那位山长,他姓章,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儒,听他跟云辉的交流,两人关系应该不只是熟悉那么简单。以后你多留意,说不定真就遇上了。”
“好,多谢三伯提醒,您要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白云溪点点头,以原主两口子的感情,她觉得自己接受的记忆应该是个残缺不全的版本。
磕着脑袋没的,应该是断片了。
在三伯家待了一会儿,跟堂哥说了一句话,白云溪就回到家。
晚上吃饭时,白云溪就把三伯的话当玩笑告诉了小五,还忍不住调侃一句,
“你三爷爷年纪大了,真是什么都敢想,他想让你一年考两场,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原本我还打算等你中了秀才之后,就直接去上县学。三年后参加乡试,把握会更大一些。”
听着娘的语气,小五眨了眨眼,
“三爷爷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让我试一下手,即便不成也算增加经验,乡试的事儿我倒是想了,但现在还为之过早。”
目前,他只要准备来年院试就好,秀才都没有捞到手,还想乡试?
他又不傻,有自知之明,一步步走才是他该做的。
听着小五的语气,白云溪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心里明白就好,回头去拜访常秀才,需不需要娘陪着你一起去?”
小五想了下,摇了摇头,
“家里忙的事儿太多,娘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我带着仁义去拜访一趟就成。”
他也老大不小了,再说家里每个人都有事儿忙碌,别的他帮不上,也不能再给娘添负担。
听着小五的打算,白云溪想了想,倒也没有强求,只要备足手礼,小五一人过去也是可以的。
她若去,还得秀才娘子出面接待,倒是给人添麻烦了。
一转眼,动工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杜氏就把供桌准备好了,让老二小四一起抬到坡地。
村里人得知他们今天动工,有些闲的便跑去看热闹,一时间,坡地上,站满了村民。
他们这边刚准备好,崔掌墨就带着施工队到了。
白云山作为主持祭祀仪式的人,按照习俗,念了几句祈福语,又朝着四方位拜了拜。
最后又带着白云溪一起在地基上挖了一铲子土,整个祭祀仪式就算结束了。
开工后,白云溪倒是闲下来了。
因为全程大包,所有的事儿都被崔掌墨安排好了,就连砖瓦窑每日送达的数量和时间,都被他要求了。
白云溪这边,只等着掏钱就行了。
不过,作为主家,时不时地的伸把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