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看向明宴,伸手想去抓明宴。
“都是你!要不是沈嫦茹,我的女儿不会死!佩儿那么可爱,母亲和娘子都很喜欢佩儿!佩儿不在了,我们都很难过!”
“明宴!你错就错在非要娶沈嫦茹这个毒妇!不然,我也不会下手害你!”
“这件事都是我做的,我收买的人,找来的民间驯兽师弄了老鹰帮忙!皇上,你要责罚,就责罚臣吧!”
“臣愿意担起这份责任!只不过,臣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皇上!”
“昨晚,沈尚书本来是按照计划跑掉了。然而,明宴带人找到了沈尚书,还一刀将沈尚书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刚刚朝会开始之前,他还把沈尚书的脑袋直接丢在了地上!”
“皇上,明宴此人,性子实在是太过暴虐了!他有今天,责任也不全在臣的身上!”
陈大人说得字字铿锵。
他说完,不停地磕头,脑袋一下一下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声响,仿佛在努力去证实他所言非虚似的。
在场的朝臣们,在听完陈大人的叙述以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
或是惊恐畏惧,又或是害怕此事和他们牵扯上。
王侍郎与李侍郎也是互望了一眼,交换眼神。
“太可怕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原来那股子腥味,是沈尚书的人头!”
他们交换完了眼神,互相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而这时。
明宴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磕头流血不止的陈大人,大概是等着他血流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
语气格外平淡。
仿佛,明宴完全将陈大人给当成了一个笑话。
“……”
陈大人现在已经疼得不行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着,几乎都要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如此愤慨地说了这些话,结果落到明宴那里,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说完了”!?
陈大人气得半死。
明宴戏谑一笑,就问道:“要是真如陈大人所说,那你倒是说说,那手艺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你买通的来伏击的两批人,领头的是谁,计划是什么。还有昨晚你又是怎么吩咐下去的。这些,我倒是想要听听。”
明宴又不是傻子,不是谁站出来承认他是犯罪的那个人,他就会相信的。
朝中谁不知道这位陈大人平平无才,他的父亲和儿子却是真正的能人,他刚刚还吓得一个半死,腿都哆嗦了。
现在反倒是站出来将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
依明宴看,多半是刚刚大小两位陈大人在去太医院的路上,小陈大人告诉陈大人这么做的。
“你,你……”
陈大人支支吾吾,显然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
他不够聪明,如何能将这么大的事情策划妥当?
“父亲,父亲!”
眼看着要露馅儿了,小陈大人直接扑了上去,死命地摇晃着他父亲的双肩,问道:“你怎么样了?”
这回,陈大人到底是直接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到这个份上,在场的朝臣们脸色各异,也都互相交换着眼神,思索这件事。
这事儿可太麻烦了。
谋害亲王和王妃,收买马贼,这种事往重了说,前前后后马贼数量都上百了,甚至可能被扣上一个“造反”的名头。
可这是陈家。
陈佩死的时候,皇帝和静妃都表现得很难过,安慰过陈家了。
在这件事上,陈家是受害者。
只是。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是非对错,难以分辨,毕竟明宴还直接把沈尚书的脑袋都给砍下来了呢。
沈尚书在这件事上纵使是错了,他身为朝廷命官,也该由皇帝来审判他的罪过,不该被私刑如此处置。
虽然……
皇帝多半是交给刑部,而刑部主事人是明宴。
陈大人晕了。
皇帝表情格外凝重,他也不是傻子,看着底下的人的表现,他已经能将事情的真相才出来个七七八八了。
这实在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先带他下去吧。”
皇帝指了指陈大人,然后看向明宴,放缓了语气,忽然问道:“你之前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吗?”
明宴闻言挑眉看向皇帝,淡淡道:“已然全好了。刑部的事情,儿臣已经可以接管了。想来……”
“陈家的事,立马就可以三司会审。”
“……”
皇帝皱了皱眉。
他此刻关心明宴的身体,可不是为了让他赶紧回到刑部,继续将刑部牢牢控制在他的手里的。
虽然明昱办事能力差了些,却好在听话。
皇帝,喜欢听话的人,哪怕才能不太够。
这种人,总是容易驾驭的,明宴则完全相反。
“宴儿啊。”
皇帝再次显得语重心长,道:“你病了这些日子,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察。我知道,你为朝廷攒了一身的旧伤。”
“不如好好趁此机会,休息休息吧。陈家的事情,朕也会命人好好调查,还你一个公道